舒万安听罢司寒羽关于柴嫚勾引陷害舒俊风的陈述，气得脸色铁青。
他怒视着司寒羽，冷声质问，“你就是用这威胁涵涵的？”
司寒羽正要启口，舒涵却已经抢先为他辩解道，“爷爷，你误会了。”
舒万安冷冷地扫了眼舒涵，“我在问他。”
舒涵微微撅起嘴，可怜兮兮地看向舒万安。
司寒羽摸了摸舒涵的小脑袋，对舒万安道，“没有。这件事的前后经过，舒伯伯都是清楚的。师傅可以向他求证。”
舒万安的脸色稍稍缓和。“司寒羽，这件事，多谢你帮忙。”
“师傅不要客气，”司寒羽瞥了眼一旁乖巧安静的舒涵，又道，“有些事，其实也是我给涵涵以及你们带来的麻烦。”
舒万安沉吟一刻，问道，“那柴嫚自杀是怎么回事？”
司寒羽默了默，说道，“她的身份不容她有不雅视频被曝光，可事情偏偏发生了。”
舒万安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司寒羽，没再多问，只是转头对舒涵道，“你改名的事，以后再说。”
“可外公……”舒涵有些迟疑。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说话间，他不满地瞪了眼司寒羽。
司寒羽垂下眼帘，避开他精锐的眸光。
舒涵莞尔一笑，“谢谢爷爷。”
“你寒羽哥前几天跟你说了些不恰当的话，”舒万安心疼地瞧着舒涵，“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的初衷是好的。”
舒涵惊了惊。
司寒羽忙自责道，“你还小，是我考虑不周。一切等你长大了再说。”
舒涵怔怔地望着司寒羽，亮晶晶的眸子仿佛浸在水中的黑葡萄。
司寒羽低下头，认真地瞧着舒涵，低声道，“别生我的气。”
舒涵摇了摇头，“不会。”说着，她抬眼看向舒万安，“爷爷，元宵节我们去拜访一下司爷爷？”
司寒羽又惊又喜。
他的嘴角由不住微微上扬。
舒万安瞟了眼司寒羽，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元宵节是周日，咱们提前一天去。”
舒涵笑着点点头，“嗯。”
“你爸的事，不准再提。”舒万安叮嘱道，“更不许告诉别的人。”
舒涵怔了怔，轻声道，“冥寒哥……估计猜到了。”
“你跟他说了？”舒万安紧皱眉头，脸色微沉。
舒涵摇了摇头，偷眼瞧了瞧司寒羽，闷声道，“他估计查了柴嫚的……通讯记录。”
舒万安面露不悦。
他默了默，说道，“冥寒是个好孩子，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他绝对放心，但是他的生父不同。”
“可是爷爷……”舒涵急切地想辩解。
舒万安抬起手，阻止了她，又道，“我比你更了解秦远刚。他如今和秦家虽然有点矛盾，但究竟是一家人。以后，你要注意，有些话不能随便道与人。”
舒涵抿着唇，轻轻点头，两汪秋水弥漫着如烟似雾的困惑和不安。
“师傅放心，”司寒羽解释道，“秦远刚暂时应该会保守这个秘密。”
舒万安挑眉瞧着他。
“秦远刚这回能出来，”司寒羽瞥了眼舒涵，又道，“全仗陈昊帮他查明内鬼，证明了岳灵绑架案与他无关。再加上叶冥寒如今和舒家的关系，他断不会乱传此事的。”
舒万安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转瞬他似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皱紧了眉头，倏地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
舒涵垂眸瞧着舒万安拨出的号码，有些惶恐不安。
她满目期盼地瞧着司寒羽。
司寒羽抚了抚她的头发，示意她不用担心。
这时，舒万安已经拨通了舒俊风办公室的座机。
“我找舒俊风！”中气十足的声音蕴着深深的怒意。
舒涵走到舒万安身旁，眼巴巴地望着他。
舒万安瞥了眼站在身边的舒涵，脸色稍霁。
一晌之后，听筒里传来舒俊风的声音。
“我是舒俊风。”
“你晚上给我滚回来！”说完，舒万安“啪”地一下重重地撂下了听筒。
“爷爷，”舒涵拽着舒万安的衣袖，轻轻摇着他的胳膊，“你别爸爸。”
舒万安板着脸，喝道，“这回若不是寒羽谨慎，未雨绸缪，他就栽了！”
“爸爸以后一定会小心的。”舒涵向舒万安保证。
舒万安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地解释道，“傻丫头，爷爷必得让你爸深刻认识这次的教训，你爸以后方才能‘吃一堑，长一智’，不再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
舒涵默了默，点头道，“我明白，可是爷爷不能对爸爸动手。”
舒万安忍不住来了个阴转晴。他笑道，“你还挺心疼你爸。”
舒涵笑道，“我更心疼爷爷，如果爷爷气病了，还有谁来疼我？”
舒万安揽着舒涵，仰首大笑。
欢快的笑声在诺大的办公室里回荡。
“爷爷，我饿了。”舒涵伸出小手，拽着舒万安的衣角，“你请我在你们食堂吃午饭，好不好？”
舒万安抚着她的背，关切地问道，“你下午还要去你萧叔那儿？”
舒涵点点头，“今天最后一天，明儿外公和萧叔都给我放假一天。后天，我得去学校报道，还得复习一下功课，开学后学校有个入学分班测试。”
舒万安锁了抽屉，站起身，问司寒羽，“你呢？”
“我下午正好也要去萧叔那儿。”司寒羽笑看着舒涵，“中午，我在师傅这儿蹭一顿饭。”
舒万安笑着扬了扬下颌，“走。”
三人并肩走出了办公大楼，舒涵走在舒万安左侧，司寒羽在其右侧与其并肩前行。
食堂不远，但是因为舒万安和司寒羽身份的不同寻常，此刻两人又同时出现，不由引来来往同事纷纷侧目。
招呼之余，各种揣测目光不断。
司寒羽表现从容，甚至暗暗有些欢喜这样的同行。
舒涵或许是因为暂时的危机解除，很是开心，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般。
司寒羽默默地听着，很是享受她的快乐。
正是午饭时间，食堂里人满为患，闹哄哄的。
然而，在司寒羽眼里，一切却是那么和谐美好。
他真希望每天的午饭都能这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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