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姑，”舒涵站起身，“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你别怪冥寒哥。”
“涵涵，”叶正秀微蹙娥眉，“你这样无限容忍真能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
叶冥寒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
舒涵掏出手机一看，是杜飞衡到了。
她将手机放回兜里，“叶姑，如果冥寒哥身边有个同样的存在，我也会不舒服。我不怪冥寒哥。”
叶正秀叹口气，欲言又止。
叶冥寒起身对舒涵道，“对不起。”
舒涵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们吃吧。我想先回去了。”她顿了顿，又道，“叶姑，车，你就开回去。后天，你们来家里过节的时候再过来。”
虽然司寒羽闯入她的生活时间不长，但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让她真得很难与司寒羽一刀两断。
而因为司寒羽的存在，她和叶冥寒已经为此争执了不知多少回。
如此下去，他俩的感情还能剩多少？
他们又能走多远？
“涵涵，”叶正秀连忙站起，劝阻道，“冥寒就是一时生气，你既然都不怪他，又何必走？”
叶冥寒伸出手，紧紧地拽住舒涵的胳膊。
舒涵叹口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她便一把甩开叶冥寒的桎梏，拎起包，大步走出了包间。
舒涵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期待，可是这份期待与他们之间不断加深的矛盾相比，显得这么微不足道。
她侧耳倾听，身后没有她心心念念的急促脚步。
舒涵怀着失望的心情，终于走出了餐厅。
杜飞衡已经在餐厅通往停车场的入口处等着她了。
他一脸焦灼，眼里充斥着埋怨和担心。
“对不起，我会跟司寒羽解释。”舒涵知道司寒羽一定责备过杜飞衡了。
“舒小姐，如果不是你真得有危险，司少不会让我来做你的保镖。”
舒涵陡地明白杜飞衡的身份不一般。
她笑了笑，歉然说道，“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注意。”
杜飞衡不便再加指责，只是重叹一息。
“我们打车回去吧。”舒涵就要转身。
杜飞衡却叫住了她，“我开了车过来。”
舒涵疑惑不已。
“上车吧。”杜飞衡不再做解释，只是引领舒涵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舒涵随他走到车前，不由怔住了。
这不是司寒羽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难道……
这时，杜飞衡已经代她打开了车门。
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骤然映入她的眼帘。
他一身黑色高订西装，清贵冷峻的脸庞上隐着淡淡的担忧。
舒涵站在门边，有些无措。
她没想到司寒羽会亲自来接她。
可是，她此刻再拒绝似乎……
“还生我气？”清越如泉却又颇具磁性的嗓音极为悦耳。
舒涵微微低头，踯躅一刻，终于钻进了汽车。
就在车门关上的一瞬，她不经意回头，却见叶冥寒默默地伫立在不远的拐角处。
他阴郁而冰冷的眸光彷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舒涵的心。
她犹豫一瞬，就要伸手，意欲打开车门，蹦下车，冲过去和他解释。
司寒羽却已经长臂一探，将她拉到了他身旁。“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前后车的隔板适时升起。
舒涵目送着汽车缓缓驶离停车场，心里难受得仿似油煎。
“乖，”司寒羽低声哄道，“我不勉强你。你和我好好相处，行吗？”
舒涵扭头望着司寒羽的那双饱含情意的星眸，轻声道，“寒羽哥，如果你是叶冥寒，你会怎么样？”
司寒羽神情一冷。“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不是动不动拿你撒气。”
舒涵蓦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司寒羽。
司寒羽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否则，你怎么会提前走？”
舒涵轻叹一息，阖上眼帘，心里五味杂陈。
司寒羽将她的头轻移到他宽厚的肩膀处，“感情是会变的。”
舒涵被动地倚着他的肩，心下暗忖：那你呢？怕也是一样！
司寒羽似乎了然她的想法，轻声道，“我是成年人，而且我很清楚我想要的。你或许会长大，会有所改变，但本心是不会变的。”
舒涵默然不语，不知如何反驳他。
“我已经跟教育局的人打过招呼，”司寒羽轻轻揽着她的肩，“不管谁推荐，赵一颜不能在市区重点中学读书。”
舒涵怔愣一刻，不安地望着司寒羽。
“以赵一颜如今的心境和情况，”司寒羽沉声道，“她和修芳云夫妇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舒涵重新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赵一颜的背后到底是谁，”司寒羽道，“我会继续让人查，但极有可能和席家有关。”
舒涵默了默，说道，“我能理解司爷爷的为难。毕竟，席爷爷不仅跟了司爷爷多年，还曾经救过司爷爷。”
司寒羽收拢了揽着舒涵的手臂，“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你，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舒涵身形一震，徐徐举眸，深望着司寒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原本，她是想问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可是，话说一半，察觉措辞的暧昧，不由硬生生地改了口。
司寒羽用下颌轻轻摩挲着舒涵的头顶。“乖，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何况，你我也算经历了生死。你就是我心头的朱砂，是我心底不可触碰的逆鳞。”
舒涵的脸似发烧般滚烫。
她突然醒悟司寒羽或许真得就是她和叶冥寒绕不开的坎。
她曾经想奋力挣扎，却被越束越紧，彷如掉入沼泽一般。
舒涵的心有些痛，既为了自己，也为了司寒羽，更为了叶冥寒。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司寒羽就要吻上她的鬓角。
舒涵低下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
他只是一笑置之。旋即，长臂收得更紧，将她揽入他宽厚的胸膛。
舒涵竭力坐直身子，希冀拉开与他的距离。
司寒羽却道，“涵涵，你心里是有我的。”
舒涵猛地抬起头，惊愕地望着他。
“否则，你怎么会遇到事就给我电话？虽然也许只是一份简单的依赖，但于我足够了。”
平淡的话语在舒涵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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