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星眨眨眼，目视前方，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放羊的小孩是谁？”
“这不是重点！”展柠忍无可忍，终于怒吼道。
“OK，OK，”许如星连说了几个“OK”，无可奈何的点点头，“pleasegoon.”
“以你现在的身份，你的身价，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上一次热搜，会让集团一次性蒸发掉多少钱？”展柠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话题又带回了正轨，“因为你的一个失误，导致我们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的计划毁于一旦，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展柠看向许如星，不知道是因为开车时候的高度紧张，还是因为她正在思考自己的这番话，她的腮帮子紧紧的绷着，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她盯着许如星的侧脸，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现在，我要重新问你一次，你究竟还记不记得，我们两个这次回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当然没忘。”许如星放慢车速，拨动了转向灯的档杆，把车子拐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字正腔圆的对展柠说道，“三年前我是怎么离开的，这次我要原原本本的找回来。”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顿了顿，平静中带着冷漠，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些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呢？”展柠手肘抵住车框，支着脑袋问道：“那些害过你的人里面，包不包括顾夜流、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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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展柠之前的问题都只是开胃菜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个问题大概就和佛跳墙的地位差不多，即使算不上核弹，也应该是一颗炸弹。
许如星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目光沉沉的看着前方，像一汪平静的湖。
“不如我换个说法吧。”展柠善解人意的开口，继续做着和善解人意毫无关系的事情。
车库昏暗的灯光，让展柠看不清许如星的表情，黑暗中，她轻轻扯了扯嘴角，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开口问道：“曾经被你划在要掠夺，要报复，要让他也亲自品尝一下被人怀疑的滋味的顾先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究竟还在不在你要报复的行列之内？”
许如星眯了眯眼睛，继续减慢车速，把车子拐进车位里停好。
“下车。”她看向展柠，轻声说道。
展柠跳下车，甩上车门，绕到许如星那侧，对她说道：“行了，我也不问你了，我上楼了，祝你新……”
许如星没看她，也没说话，做完熄火，解开安全带，提起包包推门下车，甩上车门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走到展柠那侧，对她说：“走吧。”
“去哪？”展柠显然是没想到许如星也会跟她一起下车，甚至还有要跟她一起上楼的想法，她眨了眨眼，问道：“你和我一起上去？”
“为了不影响你的假期，我决定一次性回答完你所有的问题。”许如星扯过她的手臂，轻轻挽住，“走吧，上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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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柠现在住的公寓是许恪帮忙找的。
虽然这几年他也不常在国内，但是想找一个地段好，交通便利，住户水平高的小区，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花钱，在现在这个社会，几乎是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在接到许如星的求助电话，到她回国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内，许恪（的助理）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距离公司两个街口，步行十分钟的新楼盘。
重要的是，这个楼盘是W.M一年前投入使用的新小区，入住率百分之七十，同时以高昂的价格过滤了绝大部分的人，完全符合许如星“住户水平高”的这个标准，而更重要的是，这套公寓的房租居然还不到一万五，在寸土寸金的南临市中心的黄金地段，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
如果不是公寓的主人不愿意把房屋出售，许恪甚至有种想要买下来的冲动，来鼓励和慰问被许如星荼毒多年并且坚持不离不弃的展柠。
“喝什么？”展柠开门进屋，踢开脚上的高跟鞋，一边往里走，一边对着许如星问道。
“你去收拾东西，我自己来，不用管我。”许如星换好鞋子，把大衣围巾全部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这才往客厅走。
“牛奶，还是红茶？”展柠把包甩到沙发上，对许如星的话置若罔闻，直接往厨房走去。
许如星也只好跟了过去。
“家里只有伯爵红茶了，喝么？”展柠的手扶着橱柜，转头看向许如星，“我之前带回来的大吉岭喝完了，凑合凑合？”
回国的这几个月，加班已经变成了一种常态，有的时候因为工作太多，展柠会直接睡在公司，再加上城北的项目进行的那段时间，为了执行保密条款中的规定，她和其他项目组的成员在集团的私人公寓住了大概一个月，除了拿换洗衣服，几乎没怎么回过家，因此很多东西吃完了、用完了也没来得及补充。
“几点的飞机？”许如星抱着肩膀，靠在料理台上，看着展柠问道：“你不急？”
“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应该还来得及。”展柠一边准备东西，一边说道。
“行了你别冲了，”许如星看了一眼手表，拉着展柠往卧室走，“四点多的飞机还不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拉着展柠的手，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数落她，“要是误了飞机，指不定还要怎么埋怨我呢，‘都是我的那个无良老板，非要喝什么红茶，害我误了飞机’，我可不想大过年的还被你念叨。”
展柠觉得许如星话里有话，她瞪着她的后脑勺，装模作样的说道：“这位施主，你怨气很重。”
许如星把展柠甩到大衣柜前停下，走到另一个柜子前面，帮她把箱子从里面拿出来。
她把箱子推到展柠的面前，一脸忧愁的看着她，“我怨气重，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展柠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拉开柜门，开始找衣服，“这也关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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