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迷茫
小牧师的爆发过于突然，艾科主教也没想到，幸好在大图书馆看书的人中很多都是学校中的老师，其中不乏职业者。
几道神术下来，就将其摁在了地上，并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
“他不是学校的学生。”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学校不是禁止外来人员随意进入吗？”
数名教授将两人团团围住，有兽人，有巫师，也有海妖，让艾科主教感到压力巨大。
如果在这里起了冲突，他想留个全尸都难。
赶忙说道。
“我是大地母神教会的艾科主教，是过来参观的，我的手下情绪太过激动，打扰到了诸位，对于所造成的损失，我会全额赔偿。”
能爬上高位的人都不是迂腐之人。
艾科主教对大地母神的信仰并未动摇，但他更懂得审时度势。
即便是心中对看到的一切再如何愤怒，他也清楚这里不是起冲突的地方。
周围的教授恍惚对视，兽人有些紧张，巫师面露迟疑，海妖完全无所谓。
最终，还是赶来的阿嘉莎看艾科主教态度诚恳，应该不会再继续闹事，就驱散了众人，当做无事发生。
艾科主教拽着小牧师立刻离开了大图书馆，来到一处人少的绿林小道上，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脑门，怒火横生的低吼道。
“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死在这里吗？”
艾科主教的力道很大，小牧师摇晃了半天才回过神，眼中残留的迷茫逐渐退散，取而代之的却不是清明，而是充血的狂热。
“我要杀了他们，他们都是邪教徒！都是恶魔！我要杀了他们。”
声音传出老远，一旁的树林中再度传来晃动，一只黑色的猎豹跑了出来，蹲在树上，警觉的看着下方陷入狂暴的小牧师。
艾科主教心头一紧，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拍在小牧师脖胫，扛起来就走。
一路不停歇，回到教堂。
艾科主教将小牧师扔在地上，又不解气的踹了一脚，之后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其实对小牧师并没有多少恼怒的情绪，又何尝不知道小牧师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神明在这个世界深入人心，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神职人员，教会的教导就像是根植在了骨子、刻在了灵魂上。
可以说，在每一位神职人员的心中，维护神明就是他们一生奋斗的目标。
而维护神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严格禁止亵渎神明的行为出现。
而在大学中见到的种种，在他看来无一不是在亵渎神明。
他跟小牧师一样愤怒，一样想把看到的一切摧毁。
就在大图书馆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都想跟小牧师一样，不顾一切的将那些罪恶的书籍摧毁。
但是他不能，他已经过去了那个冲动的年龄，虽然依旧信奉神明，但也懂得了审时度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时间让他成长，学会了冷静，但冷静的代价却是内心的痛苦。
一边是大局为重，一边是内心的信仰，双方纠缠在一起，让他彻底陷入到了深深的精神内耗无法自拔。
而更让他心生惊恐的是，他开始怀疑当初做出的决定。
教会真的能在这里扎根吗？
那些沉迷于炼金与符文的海妖真的会信仰大地母神吗？
......
此刻，与他一同陷入迷茫的也有刚刚抵达兰陵岛上的罗斯琳达·哈特尔。
要想保持中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拥有强横的实力，要么左右逢源。
前者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成，兰陵岛的体量在那里摆着，面积小，人口少，潜力有限，发展的再好也不可能跟庞大的万邦之国掰手腕。
那么唯一的选择只有后者。
可想要左右逢源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罗西的教导还回荡在脑海。
保持中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懂得借力，借助海妖的力量，借助西境的力量，借助泰罗斯帝国的力量，借助万邦之国的力量。
让这些力量可以为了她去制衡其他力量，从而形成一个相互制衡的局势，相互之间投鼠忌器，从而维持独立。
当初刚听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卖身。
听起来很可笑，但却是她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因为除了一副还算美丽的皮囊之外，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是值得那些贵族想要获得的。
好在，罗西及时给出了一个方向——商业。
赚钱这种事没人不喜欢，如果一个人能给另一个人带来可观的利益，那么双方就将是牢不可破的盟友。
罗西的意思就是尽全力发展商业，让兰陵岛成为一处重要的跨国经济中心。
万邦之国的商品，泰罗斯帝国的商品，海妖的商品和其他各个地方的商品全都汇聚于此，每个人都能从这里获得丰厚的利润，从而编制出一张细密的商业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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