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纪纲也明白,陛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于向来勇武有加且靖难之役一路拥护他上位的朱高煦心有愧疚。
“二皇子在诏狱里呆得如何?”qqxδnew
朱棣淡淡地问道。
“二皇子殿下近日在狱中寻得一位先生,每日一心向学。”
纪纲谨慎的回道。
“一心向学?”
朱棣冷哼一声,道:“朕给这逆子从小找了多少名师大儒,一个个都被他赶走了,有哪个能教满三天?”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教了小半月了。”
纪纲回道。
“嗯?”
朱棣双眼眯起,直盯得纪纲心里发毛。
“陛下,现在那位姜星火先生就在为二皇子讲课。”
纪纲大汗淋漓,后背都湿透了,郑重其事的回道。
姜星火?
朱棣默默念诵了一遍。
“带朕去看看。”
朱棣有些好奇的说道。
“陛下,您如果直接过去,他们两人必会避讳,您肯定听不到他们的讲课内容。”
纪纲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建议道:“他们讲课的地点靠着诏狱的高墙,墙体的后面是一间密室....”
“你的意思是说,让朕偷听他们讲课?”
朱棣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质问道。
“回陛下,正是如此。”
纪纲躬身道:“臣窃以为,能让二皇子殿下耐心听课半月,这位姜星火先生的课,值得陛下一听。”
“好,就按你说的办。”
朱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好奇越来越盛。
是啊,自己的儿子他哪能不了解。
朱高煦好勇斗狠,却最烦学文,就更别提听课了。
能让他耐心听半个月,足以说明那个名叫姜星火的人,讲的课肯定有点东西。
“是,臣遵旨。”
纪纲连忙应喏,随后吩咐随行的小吏去准备此事。
很快,朱棣便抵达了纪纲所说的密室,里面有一张桌案,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
有两名小吏各据一方,准备誊录诏狱里囚犯说话的内容,以防他们商议越狱之事。
朱棣进来之后,纪纲摆了摆手,命令两名小吏让出位置。
....
另一头。
“你说,宋太祖当年黄袍加身,他会不会担心手下的那些军头们也来一次?”
姜星火给钱多多讲课,道:“这就是宋朝中枢集权的根本由来。”
“我明白姜先生的意思了,永乐帝准备削藩,是怕别的藩王也来一次靖难之役?”
钱多多面露恍然之色,很快就明白了姜星火所说的另一层含义。
“咦,不对啊,据俺所知,永乐帝刚刚登基,并大肆赏了诸藩王,不像是要动手削藩的样子啊?”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呵呵,既然你都把宋太祖比作永乐帝了,还不明白么?”
姜星火懒洋洋的说道:“削藩是必然进行的,赏赐却有两重意思。”
“明面上,他对诸藩王表达善意,以昭示他这个四哥跟建文那个翻脸不认亲戚的大侄子不一样。”
“暗地里,他的另一层意思是,他即使是削藩,也是像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一样,不会强动刀兵。”
“这也是对诸藩王的保证,虽然削掉藩王手里的权力,但却保证了他们世代荣华富贵。”
墙另一边的密室里。
听到这里,朱棣眉毛一挑。
这个名叫姜星火的读书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倒是有点意思。
“你说,这人只是方孝孺之前在乡间任私塾时所教的一个弟子?”
想到此人的身份,朱棣看向纪纲。
“是的,陛下。”
纪纲回道:“因其乃是罪犯方孝孺之门生,故而亦处于本次诛十族的范围之内,并于十日后问斩。”
“一个乡间小子竟然有这般见识?他为何故意接近皇子,这是否建文余孽的暗中布置?”
朱棣冷着脸,淡淡地质问道。
“臣该死,请陛下给臣一些时间,定然将其查个水落石出。”
听到皇帝的质问,纪纲冷汗直流,颤声说道。
“朕给你三天时间。”
朱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仿佛要洞晰他的灵魂一般。
“谢陛下恩典!”
纪纲躬身领旨,暗自松了一口气。
墙的对面,讲课还在继续。
“那姜先生您觉得,用这种方式解除了诸藩的兵权,日后便不会发生靖难之事了吗?”
钱多多,不,朱高煦认真的询问道。
“大明未来灭亡的原因里,肯定没有藩王造反这一条。”
姜星火慢悠悠的说道:“当然,藩王造反肯定有,只是无法达成永乐帝这般成就而已。”
“若是现在就有人不服,跳出来反对并且举兵造反呢?”
朱高煦急切的问道。
“不是我看不起那些藩王,永乐可是被称为千古一帝的皇帝!”
姜星火摇了摇头,说道:“就那些藩王,绑一块也不够他一只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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