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摇摇头，非常肯定地告诉武教授：“没有，我是第一次怀孕。”
武教授就转向阮红英：“阮医生，这样吧，你让她垫高屁股再观察两天看看，给她吊硫酸镁抑制宫缩，小宁不是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吗？给她开中药保胎呀！要是宫颈持续扩张，还是建议做手术。我们教科书上讲了，原则上是在12-14周做宫颈环扎手术，其实临床上20多周做紧急手术的我们也遇到过。”
宁小鹏回应：“有开中药的。”
李丽萍指着刘芳的屁股：“武教授，垫一只枕头够了吗？”
“垫两只。”武教授转头看着李丽萍，微微地挥一下手：“那就先这样了，李主任，我们上去做手术。”
李丽萍点点头，过去开门：“武教授，这边请！”
门外一旁，刘芳的丈夫正站在那里，背着一个小挎包，看到他们出来，情绪有些激动，他跨步出来，挡住李丽萍他们的去路：“教授，我老婆怎么样，还可以做手术吗？”
武教授指了指墙壁：“我们在这边聊吧，别挡住了其他人。”
“嗯。”家属神色慌张地伸了一只手进挎包里面。
武教授就将她妻子的情况与目前治疗方案大概复述了一遍，还告诉他，万一保守用药没有效果，这种手术让李主任他们做就可以了，并不是什么大手术，不建议请教授来做手术。
“做完手术能够保住宝宝吗？”
“这要看她以后恢复情况，没有胎膜早破，宫颈不再扩张，正常情况之下是可以保到分娩。”
“那我老婆还需要住院观察多久呢？”
“这样吧，靓仔，过后你再问阮医生或者李主任，我要上去做手术了。”
“好，谢谢您！教授，等一下！”突然，家属掏出一个红包，要塞给武教授。
武教授大惊失色：“你要干嘛？！”
家属慌张地解释：“这是给您的会诊费。”
“胡闹！”武教授抬头看了一下前方走廊尽头天花板，上面的摄像头正好拍到这里，他迅速后退，没有触碰到红包：“我就简单看一眼，根本不需要什么会诊费。李主任，我们上去做手术吧。”
李丽萍也训斥着家属：“我们武教授是顺便来看一下你老婆，你就不要搞这种了！”
说完，他们就往前走，留下他在发呆。
他目送他们消失在电梯厅，才走进病房。
这个时候，管床护士拿了一个枕头进来：“刘芳，我给你垫高一点屁股。”
“嗯，谢谢！”
“不客气，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按铃告诉我们。”
“嗯。”等护士离开，刘芳就问丈夫：“怎么样，教授收下了吗？”
他摇摇头，手中捏着红包：“没有。”
刘芳就开始伤心起来，把手放在肚子：“哎！是不是没机会做手术了？”
“他是大牌教授，不应该欺骗我们啊！”
“要是能做，为什么不早点安排给我做？还要叫我观察几天，万一宝宝流出来了。呜呜……”她流下悲伤的泪水。
他牵着她的手：“好了，医生交代过，你不要老是摸肚子，也不要哭，会影响子宫收缩的。”
她哀求丈夫：“你下去问问陆主任好不好？”
“刚刚李主任还有教授都在，还问什么陆主任？”
刘芳用力一拍他手中的红包：“要是有机会做手术，教授为什么不收下？是不是他嫌少？”
丈夫语气拉高音量：“人家教授不是说了吗，可以先保守治疗观察两天。”
“大肚子的是我，你肯定不紧张啊！还大声吼我，你个混蛋！呜呜……”
同病房的患者及家属看着他们，没人敢出来劝一句。
刘芳丈夫为了避免吵架引起她子宫收缩，无奈地摇摇头：“哎！那你说，我该怎么跟陆主任讲？”
“你没长脑吗？人情世故的东西，还要问我！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现在心烦得要命。”她再次拍了一下红包：“你不懂拿下去问问陆主任教授为什么不要吗？是不是我没机会做手术了？我的宝宝，呜呜……”
旁边一大妈终究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阿妹，你不要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刘芳就撒气捶了一拳丈夫：“哼嗯——”
他把红包塞回挎包，抹掉她的眼泪，然后站起来：“我下去门诊找陆主任。”
“等一下！”
“又怎么了？”
“帮我拿尿壶。”
他尴尬地憋嘴，然后拿了尿壶，拉好床帘。
几分钟过去，等他冲洗完尿壶，就过去想拉开床帘，刘芳狠狠地捏一把他的大腿：“混蛋！你刚刚是不是嫌弃我了？”
“你发癫啊？我哪里嫌弃你了？”
“刚刚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哎！”他只拉开一半床帘，就停止，他不希望隔壁床看见他们。
“我现在怀着你的小孩，让你帮我拿个尿壶你都不乐意。”
“你……”他再一次无奈地摇摇头：“好，是我怠慢你了！我现在下去门诊找陆主任，OK？”
“哼！”刘芳拿起手机，开始刷视频……
因为今天武教授来做手术，陆主任正准备看完两个病人就上去手术室看一下，露个脸以示对武教授的尊重。
她开完最后一个病人的药，就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医生正在手术，请移步隔壁诊室就诊”。
刘芳的丈夫大步进去：“陆主任。”
“哦，我要忙了，你到隔壁看吧，找隔壁诊室黄小敏医生看。”
“陆主任，我不是来看病的。”
陆主任这才看了他身后，根本就没有女性，再打量一下他背着一个挎包：“你是药代，还是器械商？”
“我……我是刘芳的老公，前天你收住院那个。”
“哦！宫颈机能不全那个刘芳？”
他点点头：“嗯。”
“怪不得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怎么了？又说你们要请武教授会诊看看。武教授看过你老婆了吧？”
“哎！”
“呵呵，你不在病房陪你老婆，跑来我这里叹气？”
他回头看没有人进来，就打开挎包，取出红包塞到陆主任手中。
陆主任连忙推开：“你这是要干什么？想害我是啊？”
他硬是往前塞：“这是我准备给教授的会诊费，他没收！陆主任，你行行好，帮我转交给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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