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尸巫惜字如金。
不多时，王烨就见到了想要的名单。
一份长长的名单。
这没有出乎王烨的预料，他对此早有准备。
能掀起浩劫的势力，要是没有点实力底蕴，早就被人灭了。
视线在名单上快速扫视，没一会儿，王烨就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暗暗记下联系方式后，尸巫手上的纸质清单便在一团绿色的鬼火中化为了灰烬。
邦色暗松一口气，这种名单，最好不要有纸质版留存，电子版，更不用多说了......
至于脑子里的，那关他邦色长老何事？
“过段时间，再给你答复。”尸巫的语气不再那么冰冷。
“好！”邦色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强笑道：“大老板并没有规定时间，枯骨之塔的大门，永远为您开着！”
他对自己得到这么回复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换成他，也会这么说的。
没办法，在这场交易中对方获取的物资实在是太多了。
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从外界获取资源了。
完全可以进行一段长时间的“闭关”。
等功成出关，嘿，便可以大杀四方了......
雪国，洛州。
枯骨之塔的洛州基地便隐藏在其南部的茂密针叶林中。
冷清到极点的冰冷实验室中，牧语儿正对着一瓶刚配制出来的药剂发呆。
看着瓶中的晃荡的液体，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忽了起来。
老师死了，羊祭司也死了......
自己长达三十年的宏愿，总算完成了。
她知道，老师之所以会选中自己，之所以会在活着的时候对自己那么好，之所以会在死亡时愿意成为自己的契约亡灵，全都是因为羊祭司。
老师需要她，需要她为其复仇。
自己，只是老师复仇工具而已。
但，这又如何？
没有老师，自己早就死了，又怎会有今天？
她从不怨恨老师，只恨自己的无能。
研究进度实在是太慢了啊！
低头看了眼规划的一连串实验项目，她清冷的脸上满是苦涩，死而复活，怎么可能实现！？
老师已经彻底消亡了，这实验...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但，不继续下去，我又能做什么？
原本，她们师徒二人是将希望寄托在“脑域开发药剂”上的，希望能够觉醒什么天赋，从而推动实验进展。
没错，一开始她们两人就没准备走正途，而是准备通过“碰运气”“撞大运”来推动实验进展的。
没办法，活到死简单，但死到活，把亡灵变成活人，呵，就算是枯骨之塔大老板见了，也得竖起大拇指喊一声牛逼......
只可惜，“脑域开发药剂”侥幸研究了出来，也确实具有激活天赋的“副作用”，但，她们动用了许多“活体实验材料”，消耗数不清的“脑域开发药剂”，却始终没有得到她们想要的天赋......
“呼！”
忽然，一团微弱的鬼火浮现在牧语儿眼前。
牧语儿眸光一凝，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鬼火摇曳，随即猛地炸裂，在半空中形成一句话。
“嗨，金大腿，想我了没？”
“......”牧语儿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那行文字，有些不知所措。
多少年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到如此...轻浮的文字了。
或许，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在老师活着的时候，她的人生目标就只有一个，成长起来，然后杀死羊祭司。
在老师变成亡灵后，她的前一个目标没有变，但又加上了一个目标，复活老师。
为了达到两个目标，她封闭内心、压抑情绪，把自己从一个人活生生变成了一台冰冷无情的机器。
多年中，唯一让她产生过强烈情绪波动的，或许就只有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最后成功逃离的“活体实验材料”了......
对方的斗志，对方的果决，对方的筹谋，以及运气、天赋、狠辣、心性，都对她起了些许冲击。
她不得不承认，在内心最深处，她非常渴望，能和对方一样，去反抗一下，那既定的命运......
但可惜，她的这个想法永远都只能封锁在内心最深处，更别说实现了。
没办法，“老师”用感情牢牢地束缚了她......
又一团鬼火炸裂，再次浮现一行文字。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把我给忘了吧？怎么说，我们也坦诚相待无数次了啊！我要伤心了啊！”
牧语儿的眉头缓缓蹙了起来，但清冷无情的眸中却闪过一抹笑意。
从记忆深处找出那段熟悉的精神波动，她素手一抬，一团油绿鬼火便浮现其上......
游荡在深海的冥鲨体内，王烨看着眼前半空中缓缓浮现的一行文字，喜笑颜开。
“我在做实验，有事快说！”
成功联系上了大金主，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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