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套了，全乱套了。
整个坤栩宫乱成一团，皇后听了顾珩漓的话之后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了，要不是宣武帝眼疾手快接了一把怕是人也要摔坏了。
听听这话是人说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珩漓要、要……要向无妄道长求爱呢！
宣武帝气得脸色发青，不顾姜宁卿和顾珩清的阻拦，一记窝心脚就把顾珩漓踹倒在地。
"你个逆子，若是你母后有什么好歹朕就把你府上的炉子全砸了！"
顾珩漓见母亲被自己气倒，也不敢妄言，乖乖跪在院子里等着皇后醒来。
宣武帝看着他就头疼，叫了太子一起在皇后宫中等着太医到来。
太医院院案亲自给皇后把脉。
人没事，就是气急攻心引起的气血不足才会晕倒。
通俗地说就是被顾珩漓气晕的。
宣武帝直接忽略在外一直跪着的顾珩漓，懒得管他，吩咐宫女下去煎药，自己转身去正阳殿收拾烂摊子。
太子侍疾，就让姜宁卿出去开导开导顾珩漓。
姜宁卿一度怀疑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表哥，你确定让我去劝他？"
她挺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她这人天生口齿伶俐，上一个被她劝过的是肃亲王养的哈巴狗，现在已经自闭很多年了，听说肃亲王现在还在为它寻求名医开导。
现在去劝顾珩漓的话……
虽然她现在多有收敛，但是具体威力多大，不好说。
顾珩清鼓励般拍拍她的肩膀，一脸郑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交代她多大的事，"阿宁放手去吧，老五也需要点伤害，啊，不是，老五多少需要你一点宽慰，他一个人在外面跪着怪可怜的。"
姜宁卿眼睛一横，甚是不屑，别以为她没听见你说了"伤害"二字。
不就是让他伤上加伤，在扎扎心，难受多一点，快乐少一点吗？
这事包她身上！
姜宁卿和顾珩清相视一笑，然后分头行动。
今天天气不错，但是风大。顾珩漓顶着风跪了许久，发丝凌乱，鼻头都通红。
这副落魄贵公子的样子还挺让人心疼的。
姜宁卿在他面前蹲下，顶着他的脸端详了许久。这么看着也没多超脱世俗诶！
顾珩漓声音有些沙哑，"表妹，母后身体如何？"
顾珩漓和姜宁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小时候是顾珩清的跟屁虫，也跟着他身后管姜家孩子叫表哥表妹。
姜宁卿小时候还挺喜欢这个便宜表哥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人突然就变了性子，一心想要修仙了，如今看还有几分走火入魔的状态。
顾珩清让姜宁卿来劝慰顾珩漓，实际上是想刺挠他几句为皇后出出气。
姜宁卿见他这幅样子反而不好开口了，不过她问出来一个一直困扰她的问题，"珩漓表哥，你为什么这么沉迷道教佛法？"
他不拘道家还是佛家，只要能助他成仙，他都挺喜欢的。
从侧面来说，他这个人对成仙这事还挺专情的，一专注就专注了十年。
顾珩漓眼神毫无焦距，轻轻问一句："表妹可信前世今生？"
姜宁卿一愣，想起困扰自己许久的梦，也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信还是不信。
顾珩漓见姜宁卿久久未回答，自嘲般笑笑，"果然大家都不信。"
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但是顾珩漓明显事前者。
他信。
"我也信。"姜宁卿低声开口，声音小到只有她和顾珩漓两人才能听见。
顾珩漓抬头，惊讶又惊喜，"你信我？"
"你先说你遇见什么事了？"
"我做了一个梦。"
又是一个梦？
"梦里有什么？"
"你死了。"
姜宁卿心口一滞，该说不说，他们俩的梦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反正她都死了呗！
怎么她就不能活了？
姜宁卿神色难看，顾珩漓连忙解释，"我不是在诅咒你，在梦里不仅你死了，姜家其他人谁都死了。"
娘的，更狠了！还带抄家灭族姜宁卿忍着脾气没给他一拳，恶狠狠威胁他："你这梦不太好，下次别做了。"
娘的，晦气！
顾珩漓的心事藏在心里多年不敢说出来，但是姜宁卿今天说她信，他莫名又了信任感。
人一旦有了倾诉的欲望，那就停不下来了。
顾珩漓接着道："梦中我嫉妒皇兄，联合裴佑锦谋反，最后气死了父皇，逼死了皇兄，就连母后也因为我大逆不道的行为与我断绝母子关系。"
"最后我成了大晋新帝，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这个梦，我做了三年。每夜都在折磨我。"
这个套路，姜宁卿有点熟悉啊！
她戳戳顾珩漓的胳膊，认真问他："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顾珩漓摇摇头，"你虽然娇纵，但是本性不坏，最多就是招猫逗狗，薅淑妃娘娘养的小白狐的毛，最过分的事情就是拿钱砸人。"
姜宁卿脸一黑，"后面半句可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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