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一块暗红色的平滑石台上。
身上插了根石矛的楚休，正躺在这上面。
插了楚休一矛的魅魔，站在石台边缘，一双清纯大眼，好奇地盯着楚休的身体。
祖窍空间里。
“这方天地，没有人形魔物？”楚休好奇，他能从魅魔的眼神里，感受到魅魔的好奇，仿佛是第一次遇到他这种人形态的‘魔物’。
虞姬沉吟道：“倒是有一些类人型，就像这只魅魔，和一些直立猿魔；沙魔渊里的八臂沙魔，若是忽略多出了六条手臂，也算是类人型。”
“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把我当成了同类？”楚休问道。
虞姬顿了顿，说道：“在她眼里，你即便是同类，也是已经死了的同类。
接下来，她会对你进行分尸。”
“分尸？”楚休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吐槽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虞姬瞧着楚休，“弱肉强食，天之定理；同情食物，一定会遭受到惩罚。”
“也是。”楚休点点头，“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虞姬不说话了，眼神有点飘忽。
自己此刻还能活着，其实就是眼前这位人族主人的仁慈之心所致。
若是易地而处，她自认为是不太可能饶恕一位挑衅者的。
这跟她的性格无关，纯粹是魔域的生存法则。
事实上，在遇到楚休之前，虞姬是没有什么性子的，她和其他魔物的想法，没什么区别。
唯有强者，才能拥有一切，永垂不朽。
就像炎祖那样，明明已经是半残之躯，但足够强大，便没有魔物敢靠近它的半残之躯。
即便是曾经全盛时期的虞姬，也颇为忌惮半残的炎祖。
石洞里。
正如虞姬所言，魅魔对于楚休的好奇心并未持续多久，她直接从楚休的胸膛里，抽出了石质长矛。
“嘶~。”
楚休发出一道痛嘶声，适时睁开了双眼。
魅魔脸色一变，当即果断挥动手臂，手里的石质长矛再次插向楚休的胸口。
楚休身子忽起，直接扑向魅魔的怀抱。
猝不及防的魅魔，连连后退，最后被楚休扑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楚休双手十分精准地扣住了魅魔的双手，两人十指相扣，压在了魅魔的左右翅膀之上。
楚休问话，用的是灵之音。
魅魔脸色苍白，惊惧地盯着楚休的脸。
“她的实力太低，能听懂你的话，但不懂回应，估计也没有名字。”祖窍里响起虞姬的声音。
“这样啊。”楚休若有所悟，直接在祖窍里问道，“只要提高她的实力，她就能听懂我说的话？”
“是。”虞姬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在我不影响她的灵的情况下，如何能让她最快提升实力？”楚休说着，补充道，“我希望她的意志，是绝对独立的。”
“魔的修炼很简单，弱肉强食。”虞姬回答道，“只要她吞噬的魔物越多，获取的能量越多，自然便能够变强。”
“就这么简单？不用修炼吗？”楚休诧异。
虞姬道：“魔的修炼之路，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魅魔的上限极为有限。”
“上限有限？”楚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先让她能跟我交流再说。”
说着，楚休从魅魔身上跃起，一把拿起石矛，窜出了石洞。
魅魔清纯的面孔上，满满都是茫然，她坐起身，鼻子轻轻一嗅，低头看向胸口，一片血迹浸染了肌肤。
她先是一慌，旋即又松了口气，明白这血是那只猎物身上流出来的。
伸出右手，长长的指甲轻轻划过肌肤，血迹汇聚于指甲，将指甲送到唇边，轻轻一舔。
魅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没一会。
楚休扛着一只虎型魔物归来。
魅魔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
“给你吃的。”楚休微笑道，说的仍是灵音。
魅魔能听懂，脸上不禁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你很好看，我很喜欢。”楚休再次说道。
魅魔一怔，旋即脸色变了。
祖窍里响起虞姬的声音，“主人，你这样说，她会认为你想先把她养肥，再吃掉。”
“额……”楚休顿了顿，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做同伴。”
魅魔呆了呆，脸色彻底变得苍白无血。
祖窍里再次响起虞姬的声音，“主人，你这样说，她大概会认为，你想先把她养肥，再把她献给其它大魔。”
楚休：“……”
就不能把我往好处想吗？
心里有点吐槽，又十分理解。
这方天地，没有经过文明的滋养，甚至也没经过种群的熏陶，所有魔物都处于野蛮状态。
弱肉强食，是唯一真理。
眼前这只魅魔，只怕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别人主动送给她的食物……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
“文明……”楚休沉吟，想到荒天域、冥天域、幽天域，想到了前世，心中隐约明悟。
文明，诞生于有性繁殖。
有性，才有真正的血脉联系。
再加上岁月的积累，文明最终成型。
最开始的蛮荒时代，若是没有血脉和族群的联系，相互之间，便只有弱肉强食。
“吃吧。”楚休看着魅魔，说道，“我想要成为大魔，身边需要帮手，我选中了你。”
魅魔眨了下无辜大眼。
“你先吃，我在外面等你。”楚休摇了摇头，迈步走出了山洞。
魅魔直勾勾地看着楚休的背影，一直等到楚休彻底离开山洞，这才敢看向虎魔，眼里闪过一抹渴望，嘴里津液横生。
她没再客气，直接拿起长矛，开始分食虎魔。
山洞外。
楚休望向山脉深处，第三只眼大开，已能清晰地看到山脉最深处那道灵光波动。
“你说，这方天地，最初是如何诞生的？”楚休低语。
祖窍里，虞姬沉默片刻，缓缓道：“其实，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我曾想过离开炎魔海，去各地看看，可各地的巨魔太过强大…”
“你也好奇这个问题？”楚休笑道。
虞姬道：“我的智慧并不比你差。”
说着，又补充道：“自然比主人你差，但不至于连其他人族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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