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把唐远征搀扶起来，唐远征摆手示意，他自己来。
我笑着看了苏梦一眼说：“这可能叫做故作坚强。”
唐远征正在咕咚咕咚大口喝小晴递给他的水。
苏梦多我说：“你看哈，下一步老唐要对小晴进行，大叔式地说教。”
唐远征对小晴说：“孩子别忙了，我这里也没有苏梦那里那么多活，你坐下休息一下。”
苏梦不屑地冷哼一声。
小晴在床下的凳子上，一脸纯真地看着唐远征。
我看不见唐远征的表情，只见小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唐远征对小晴的笑容应该很温暖。
唐远征说：“你不用紧张，这个石一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自己躺在这里也闷得慌。咱俩聊聊天。”
我刚走出他的病房也就有一刻钟，我出来的时候武岳还在病房里陪着他聊天，他竟然跟小姑娘说，他闷得慌。
难道他脑袋被揍成了间歇性失忆？
苏梦在门外扭扭捏捏地说道：“嗯～，人家心里闷得慌，你陪人家聊聊天。”
我看见苏梦扭捏作态的样子，笑死了我。
苏梦及时捂住了我的嘴巴。
唐远征问小晴：“小晴，你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我怎么听见石一雁在笑？”
小晴往门外看了看说：“没有人，我怎么没听见？”
唐远征有些怀疑地说：“难道我脑袋产生幻觉了？不管了，咱们继续聊。”
小晴问唐远征：“我现在很焦虑，是辞职还是不辞职呢？”
唐远征笑了笑说：“这个还得看你自己。”
小晴试探性地问：“你想让我去您的律所嘛？”
我不知道哪里奇怪，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苏梦趴在门框边上，认真地听他们说话。
唐远征吃着小晴给她剥的橘子，吞咽了一下说：“要是没出这个事儿以前吧，你辞职鲍咏肯定同意。今天你在现场那么袒护苏梦，你以后留在苏梦公司，苏梦肯定重用你。去了我们公司还得从实习生开始做起。”
唐远征的话听着说得合情合理，情真意切，却是特意地避开了小晴的问题，甚至把这个球踢给了小晴自己。
苏梦哼了一声，说：“真有一套。”
正当我和苏梦听得入神的时候，值班的护士，朝着我们喊道：“苏女士，现在是病人的休息时间，你需要回去休息了。”
完了，露馅儿了。
病房的唐远征也听到了，大喊道：“石助理，我要上卫生间。”
苏梦不好意思的跟护士说：“好，我马上回去休息。”
我走进房间看见小晴要搀扶着唐远征上卫生间，心里想，正好我不愿意干这个活儿。
唐远征特意松开小晴的胳膊，说：“小晴，这是你一雁姐的工作，你回去看看苏梦吧。”
小晴跟我们道别。
唐远征站在病床边上，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冷冷地说：“还不过来扶着我？”
我故意地说：“您也没伤着腿啊？”
唐远征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捂着脑袋，作出一脸痛苦的表情说：“我头晕。”
我看他多半是装的。
我上前扶着他坐下，说：“主任要不然您再躺躺？”
唐远征笑了笑说：“石一雁，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看着我尿裤子？”
我笑着说：“您要是不想尿裤子，咱就快去卫生间，别在这里憋着尿演戏了，这样容易漏戏。”
唐远征被我逗得哭笑不得，夹紧双腿，忍不住发笑，说：“我本来不晕，被你这一逗，笑得有些发晕。快扶着我上卫生间，我快憋不住了。”
我搀扶着他站起来，他快步走到卫生间。
我看他站在马桶边上不动，便问：“大号还是小号，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嘛？“
唐远征一脸无奈地说：“我上小号，不需要蹲，请你赶紧滚出去，我快要憋爆了。”
我听见卫生间里断断续续地洒水声，感觉心里很得意，终于报了这几天以来唐远征对我一副驴脸的一箭之仇。
正当我得意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对方说，是医院的脑神经内科，于利民的病情严重需要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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