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明天下午我要跟苏梦加班。”
唐远征没有问我加班干什么,说:“明天晚上我陪你来看云朵。”
我跟唐远征开车行驶在去菜市场的路上,临近菜市场的小路人越来越多。
菜市场左边是海鲜市场右边是花鸟鱼市场,今天晚上是除夕夜,又是放假的第一天,好多人都在忙着装饰家里,做团圆饭,去往菜市场的小路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我跟唐远征只好把车远远地停在路边,走着去菜市场。
走进菜市场更是人山人海,根本不用自己用力走路,都是被挤着进去,又被挤出来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做卤水豆腐的摊位,老板说,一早就卖没了,我俩只好又挤进人海里找下一家。
爸爸让买卤水豆腐,倒不是因为今天必须吃豆腐,只是过年的时候要祭奠已经逝去的亲人,好像是寓意着保佑全家人都有福气。
买完豆腐,我想起年少时,每年这一天爸爸都会让我去街上买油条,就算嫁到前夫于安东家里以后,他们家也有这个习惯。
买油条来供奉神仙和已故的亲人,好像是北方人的习俗。
我想起在家里,我没有看见爸爸买油条,便又拉着唐远征去买油条。
自从把路边摊取消了以后,大街小巷的路边上就没有了炸油条的摊位,平常吃油条也都去早餐店。过年,很多早餐店都关着门,只有到菜市场里有卖现炸的油条。
我拉着唐远征终于在诺大的菜市场里找到一家炸油条的摊位,老板却说今天卖完了,还剩下这些了,你们两个分了吧。
晾油条的案板上放着一包称好的油条,站在摊位前的是一个大爷,侧着身我看不清他的脸。
唐远征说:“不然,咱们去肯德基买上几根吧,肯德基的油条炸得金黄酥脆,更像黄金,供奉起来更有诚意。”
油条摊位老板正在清理摊位后的油锅,说:“祭奠咱们自己老祖宗怎么能用外国人做的油条呢。”转头看向摊位前准备付款的大爷说:“大叔,过年就是做个祭奠的碗儿,也用不了那么多,你分给这两口子一点儿吧。”
大爷拿着手机转过身,从眼睛上方打量着我,这一看不要紧,只是这大爷是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气氛瞬间变得很尴尬,我下意识要松开唐远征的手,唐远征却是紧紧地抓住我。
这个买油条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前夫于安东的爸爸于利民。
我想转头就走,于利民却是叫住我说:“一雁,今年又是你来买油条啊。”
我心里说,是啊,从我记事起,每年除夕这一天都是我出门买油条。
买油条的事情一样,只是身份变了,情境不同。
年少为女儿时,不会做家务,父母便让我跑腿去买油条,每一次都能剩下钱,剩下的钱,再从街上买个好看的年画或是头花。
那时候虽然没钱,但是有父母疼爱,过得很快乐。
嫁人后,在老于家为儿媳妇,也是我买油条,干的活儿一样,但是性质不同,婆婆郑菊觉得跑腿买油条这种活儿是下等人干的,有时这一天郑莉也会回娘家,她们俩觉得我碍眼,我便被指使着出来买油条。
外人觉得我嫁了一个有钱的人家,殊不知买年货的钱都是从我仅剩无几的存款里挤出来的。
自从跟公婆分开过以后,于安东会跟郑菊一起过年,我自己带着女儿在自己的小家里过年,这一天,也是我出来买油条。
去婆家被当作出气筒,回娘家担心父亲看到自己不被婆家重视,黯然伤心,看似自由了,其实有苦难言。
而是时至如今,我为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出来买油条,就算买不到我也会过得很幸福。
我扭头拉着唐远征就走,于利民在后边叫着说:“你别走,嗨,你这孩子别走!”
于利民追上我,把数量比较多的一份油条递给我说:“这么多,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年我也吃不了。”
我想把这包油条撇出去,但是考虑到大过年的在公众场合这么做好像不是很合适。
我冷静下来说:“您拿着吧,我想起我爸爸会炸油条,我们自己炸一点儿就行。”
于利民看我执意不接,便把油条递给唐远征说:“你帮她收着吧,我自己一个人过年真吃不了这么多。”
于利民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我听的出来,他反复强调自己一个人过年,意在让我可怜他。
但是我和他们一家,因为离婚财产的事情,几近撕破脸,甚至差一点儿丢了性命。
只是我看到他孤单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原谅暖心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唐远征说:“叔叔,油条我收下了,替可可谢谢你。外面挺冷的,我们这就走了,您也早点回家。”
于利民站在我面前,擦干眼泪说:“一雁,你让我去看看可可好不好?”
身边有几个路过的人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看,于利民在我面前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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