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白南风家的新房子建成后，这是王秀芬第一次登门。
王秀芬后面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瓜，“二叔！”
白振良十二岁的年纪，比王秀芬矮半个头，一米五高，已经是个小少年的样子了。
“快进来，你们吃饭了吗？”
白南风把两人让进院子里，才发现白振良双手各提着一个大麻袋。
“这是拎的啥啊，咋这么沉？”白南风接过来一个袋子，沉甸甸的，差点趔趄倒。
“这是我妈让拎过来的，里面是鸡和鹅，都收拾干净啦！”
白振良颇有眼色，抢过白南风手里那个袋子，飞奔至厨房。
院子里只剩下这对母子。
这几个月经历这么多事情，两人相顾无言。
还是王秀芬先开口，“老二，你......过的还好吧？亲家没有给你甩脸子吧？”
白南风没有吱声。
王秀芬长叹一口气，“走吧，咱进屋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你新家呢！亲家盖的房子还真是气派。”
她没有来过这里，但村里有不少老娘们看她笑话，经常在她跟前念叨白南风家的房子屋里屋外是多么气派。
前几天白玉棠也没少在她跟前讥讽，白南风离开老白家日子越来越好过，软饭吃的光明正大。
白南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奶，你和二叔快点儿啊，先吃饭再说！”
白振良拿着个鸡腿，跑出来喊这母子两人。
“是啊，娘，你快吃点儿吧，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向前看。”
白南风已经释然了，现在都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王秀芬这时不再说话，这个儿子终究是被他们伤透心，彻底离心了。
餐厅。
他们进去之后，仿佛时间静止了，没有任何声音。
“亲家母来了，快坐！”顾道一一副主人姿态，刻意寒暄。
可惜两人并不怎么熟悉，气氛更加尴尬。
王秀芬这时也豁出去了，“南风，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来求你的！只要你答应帮忙，我保证我们这一家子离你远远的！”
她咕咚就跪地上，给白南风磕头。
白南风连忙向右侧了一下身子，避了开去。
“亲家母这是做什么？有事咱去客厅说！”
沈心媛给白南风和顾道一使了个眼色，她把王秀芬从地上拽起来，就拉扯着去客厅。
“仇哥，你们先吃着喝着，一会儿我就过来。振良，你把这几个伯伯和你师傅照顾好！”
白南风找了个借口把白振良留下。
他也没想到，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改变了白振良一生。
白南风来到客厅，王秀芬坐在沙发旁边的椅子上，脸色变幻不定。
“娘，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白南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边泾渭分明，王秀芬孤零零的。
“你们手里有一种水可以让卫国清醒，只要你让他醒过来，我保证......”
“不是，娘，你听谁说的呀？我咋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白南风刚听王秀芬起个话头，连忙打断她，装疯卖傻。
“溯之，你说呢？”
王秀芬直勾勾的盯着白溯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溯之浑身一哆嗦，往顾道一怀里钻了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现在对王秀芬没有什么好感，也就比陌生人强一点儿。
王秀芬面无表情，“只要你经常给我传消息，这瓶子里的药就能救下你。如果你表现好的话，你爸也能清醒，也就是一瓶水的事情。从今天起，我们就是联盟。还记得吗？”
白溯之沉默。
这些话正是老白头过寿的前一天，她跟白珍珠说的。
竟然被王秀芬听了去。
死不认账还是~
就在白溯之迅速想对策的时候，低沉男声给她解了围。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那些话是我教的。南风这些年被那头害的不浅，我找个眼线也不为过吧！那些药也是我给溯之他们防身的，至于白卫国能不能清醒，等我看了再说！”
顾道一适时开口，又把这口锅背在身上。
哈，锅多了不愁！
王秀芬直视顾道一，两人眼神不闪不避，就那样直勾勾对视。
最终还是王秀芬败下阵来，她率先开口。
“亲家，你......要怎样才肯救卫国？”
顾道一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又岂会发憷一个乡野村妇的瞪视。
“两个条件。”
“你说，我一定做到！”
“一嘛，我希望你们一家子不要再来我们跟前蹦跶；二嘛，你把南风亲娘的事情告诉南风。”
王秀芬咬咬牙，“这些我能做到！你什么时候治，治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出口。”
“明天！”
“行，只要卫国一醒，我说到做到！”
王秀芬看了白南风一眼，转身走了，走的时候也没喊白振良。
“爸，你~”
“南风，不用多说，明天你想知道啥就问！”
顾道一抱着白溯之回到房间书房，“用什么救？灵泉水？”
“只能试试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姥爷，这些给你！”
白溯之留下一个大瓶子，飞快溜走。
餐厅还是很热闹，半夜才散。
第二天，太阳初升，王秀芬这时就上门了。
顾道一也没有刁难她，一家子痛快的跟去了老院儿。
等他们到了白卫国的房间，并没有预料中的骚臭味。
卫生香在屋里散发着缕缕香气。
白卫国只是有些消瘦，脸色苍白，别的方面被人照顾的很好。
这时就算对王秀芬有再大偏见，似乎也淡了。
也只有当母亲的能做到这样吧。
顾道一没再磨叽，取出灵泉水递给王秀芬。
“把这给他喂下去！”
王秀芬拿着跑去厨房。
趁此之际，顾道一手附在白卫国头上，为他疏通经络。
顾道一境界没升之前，他可不敢这样做。
等王秀芬进来，顾道一正襟危坐。
“先给他喂一些吧！”
王秀芬让白卫国的头靠在她怀里，端起凳子上的碗，手还有点儿颤抖。
“儿啊，快喝吧！喝了就好了。”
一碗水喂下去，白卫国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就在王秀芬失望之际，床上传来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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