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鞋后，两人进客厅。
男护工只是简单客气打过招呼，便收回视线，继续忙自己手头上的活儿。
程厉野拉着黎舒昭直接上了楼。
房门前
程厉野沉吟几秒，曲指敲了敲门。
不一会，黎舒昭就听到从里面传出一个很轻的声音，“进来吧。”
程厉野一直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他的掌心依旧宽大温热。
进房内——
黎舒昭抬眼望去时，看见一位正靠坐在飘窗那边的美丽妇人。
这时
楚温雅也看过来，四目相对。
她温笑了下，起身。
黎舒昭微怔。
妇人只穿着条白色长裙，身子单薄削瘦，却很有气质，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真的很好看，给人一种直击灵魂的温婉美丽。
只是，面色苍白了些，更添几分病态破碎的脆弱感。黎舒昭还发现，程厉野的眉眼，跟她格外相似。
这就是，程厉野的妈妈么。
好漂亮……
恍然间，妇人已经迈步走上前，轻轻拉住黎舒昭的手，低眸望着她，温声笑道，“阿野跟我提起过了，说今天要带个女孩回来。你就是舒舒吧，阿野的女朋友？”
黎舒昭很快回过神，点了点头，模样却显得有些局促，“阿姨您好，我叫黎舒昭，是程厉野的女朋友……”
“好，挺好的，好漂亮的小姑娘，我们阿野出息了呢，会带女朋友回来了。”楚温雅轻拍着黎舒昭的手背，脸上带笑，似乎对她十分满意和欢喜，拉着便嘘寒问暖好一阵。
程厉野很安静在一旁，并没有打断她们的交流。
之后，楚温雅就拉着黎舒昭下了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阿清买好食材，那位男护工则负责下厨，程厉野见也没自己什么事，就进厨房也帮忙去了。
楚温雅似乎很喜欢黎舒昭，觉得她身上有她年轻时的影子，拉着小姑娘谈了很多话题。
黎舒昭一直陪着她。
本来还挺紧张的心情，逐渐也安定下来。程厉野的妈妈看上去好温柔，跟她待在一起时，还挺放松的。
一直到用完晚餐后，气氛都很和谐，没有任何异样。
楚温雅是真的挺喜欢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小姑娘，总觉得像是曾经的自己。
饭后，甚至提议让他们留宿一晚。
程厉野指尖微顿，他拉住黎舒昭的手，眼睛望向自家母亲，只说，“妈，明天还要上课呢，我要送她回家的，就不留宿了。”
楚温雅有些失落，“留宿一晚，也不可以吗？儿子，你好不容易带女朋友回来，妈都没有好好跟你们多聚聚。你平时，也不怎么回来。妈妈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见不到几次面。”
程厉野抿了抿唇，沉默。
黎舒昭看了他一眼。
片刻的安静，她抽回手，握住妇人的手，轻笑说，“没关系阿姨，我今晚就留下来多陪陪您吧。”
程厉野一愣，望向他女朋友。
说实在，他少回来，就是怕刺激到他妈妈。今天是他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庆幸的是，母亲看上去挺喜欢她。
两人难得相处融洽。
但留宿的话，主要还是看女朋友意愿，他担心舒舒会不自在，另外……
程厉野摁了摁眉，最终没多想。
黎舒昭捏了捏他的手心，“放心，家里我会说一声的，今晚，我们就留下来，多陪陪阿姨好不好？”
程厉野无奈笑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听你的。”
黎舒昭弯眸。
楚温雅也挺开心。
家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又是拉着聊了一番，之后她兴致来，还上楼亲自到儿子的房间给他们铺床。
“妈，您身体不好，就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吧。”程厉野大步上前，无奈又紧张。
“你这小子什么话？妈又不是病恹恹的连动都动不了，就铺个床你紧张什么？”楚温雅觑他，难得像个普通人家一样操心的母亲，露出那一丝本该就有的温情。
“你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妈妈可得亲力亲为给你们做点什么事才行，可不能冷落了人家小姑娘。”
“去去去，别妨碍妈妈。”她语气听上去有些嫌弃。
程厉野挠挠鼻尖:“……”
黎舒昭去了趟洗手间，刚进来就看见程厉野居然被训了，他却乖乖的无奈又听训的模样，一句话没说，实在忍不住想笑。
原来，还是有人可以治这位外人面前桀骜不驯的少年郎啊。
“舒舒回来啦。”楚温雅一见黎舒昭，顿时又眉开眼笑。
黎舒昭清咳一声，从门口走进来。
程厉野看向她。
小姑娘目不斜视，越过他就走到妇人面前，“嗯，阿姨。”
楚温雅拉着她，忽然想起什么，问她，“对了，你们俩……”她其实不太清楚两人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能不能睡同一个房间。
总而言之，小姑娘睡在这个房间就好，至于儿子，随便吧。
一个大男人，睡沙发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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