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和路朝歌这哥俩的相处模式确实是天下独一份的,你要是能找出第二对来那都是见鬼了,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没有人能做到完完全全的相信另一个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心思都没那么单纯。
你以为李朝宗的心思就单纯了?
那是面对路朝歌的时候才有的单纯,哥俩没那么多龌龊心思,李朝宗恨不得把天下都塞给路朝歌,但是路朝歌恨不得让李朝宗把这天下抓的死死的,如此一来哥俩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冲突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冲突,只能说这二人心里最深处,对家人对亲情的渴望,已经超过了权利本身。
“你们兄弟二人,太缺乏沟通了。”李朝宗站起身,将路朝歌按坐回自己的位置:“以后时间有很多,你们坐下来慢慢聊就是了,总是能把误会都解开的。”
“心里没了那些腌臜事,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李朝宗继续说道:“抛开那张一文不值的椅子,剩下的不就是兄弟情了吗?”
“倒酒啊!”李朝宗拿起酒杯在路朝歌面前晃一晃:“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如老曲有眼力劲儿。”
“喝喝喝,喝死你个王八蛋。”路朝歌一边倒酒一边骂道:“少喝点酒,你这岁数要多多进补才是,怎么也得奔着一百岁活才是,我找高人算过,我能活到九十。”
“你拎着刀找人算的?”李朝宗笑着说道。
“滚犊子。”路朝歌推了李朝宗一下:“赶紧第二杯酒吧!我大嫂还等着去偏殿呢!”
谢灵韵现在还在大殿上坐着,就是等李朝宗和众人喝了三杯酒之后才去偏殿,此时的偏殿都是周静姝在招待。
李朝宗端着酒杯走到中央位置,朗声道:“诸位,这第二杯酒,让我们敬战死沙场的将士们。”
“此次西征战死将士颇多。”李朝宗继续说道,声音渐渐沉厚:“他们中,有从凉州起兵就追随我们的老卒,有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有儿子的父亲,也有父亲的儿子。他们倒在异乡的尘土中,再不能见到故里的炊烟。”
他缓缓举起酒杯,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将领的面庞:“我常想起一个年轻士兵,才十九岁,战死前在遗书里写:‘若我回不去了,请告诉我娘,儿子没给她丢人。’”
李朝宗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他们不是史书上的数字,是一个个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人。是张老三、是王小虎、是赵铁柱……他们用性命为我们,为这天下换来了今日的太平。”
“这杯酒,”他将酒杯举得更高,“敬所有永远留在西疆的英魂。愿他们的忠魂能找到归途,愿他们的牺牲不被辜负。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们,他们就没有白死。”
“干!”李朝宗仰头一饮而尽,将空杯倒置:“这天下,是他们用命换来的。谁若是坐享其成却忘了他们,我李朝宗第一个不答应!”
殿内寂静无声,许多将领的眼眶已经湿润。路朝歌默默为李朝宗斟满第三杯酒,低声道:“你这张嘴啊,总能说到人心坎里去。”
李朝宗回头看他,眼中闪着复杂的光:“因为这些话,不是用嘴说的,是用心说的。”
李朝宗接过路朝歌斟满的酒杯,指尖微微用力,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他没有立刻回到大殿中央,而是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扫过在场每一位文武官员的脸庞,那目光似能穿透华服与官阶,直抵人心。
他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第三杯酒。”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不敬天,不敬地,敬我们自己。”
此言一出,满堂微寂,不少人眼中露出讶异之色。
“敬我们这群被世道逼到绝境,不得不提刀反抗的‘反贼’!”李朝宗的语气陡然扬起,带着一丝桀骜与苍凉:“敬我们这群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踩着荆棘走到今天的‘幸存者’!”
“我们走过来了,坐进了这朝天宫。”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但诸位,问问你们自己,问问你们身上还未彻底痊愈的伤疤,我们浴血奋战,推翻那腐朽的旧朝,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换一批人,坐在更高的位置上,享受更大的权力,然后变成我们曾经誓要推翻的那种人吗?”他的质问振聋发聩,目光如电,让一些心思浮动的人不由得低下了头。
“不!”李朝宗斩钉截铁,声音恢弘:“我们为的是‘公道’!是让这天下,少一些像我们当年一样被逼无奈、家破人亡的可怜人!是让那些战死的弟兄们,他们的血不白流,他们的家人能有一条活路,能活得有尊严!”
他的语气渐渐平复,却更显凝重:“这杯酒,是庆功酒,更是警醒酒。敬我们不曾忘却的初心,敬我们必须坚守的承诺。前路漫漫,诸君——共勉!”
“干!”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更加整齐划一、更加铿锵有力的声音。众人举杯,一饮而尽,许多人的眼中不仅有着激动,更添了几分沉甸甸的反思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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