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
“有为，今天呢，没什么安排，我给你封地图，上面有标记的，都是跟咱们厂有合作关系的村集体
马上要到年底了，他们养的猪羊也该杀了，下周我带你去转转，有合适的就给人下条子”
田宝库走到方有为的办公桌旁，指了指手里的地形图，笑呵呵的指点道
听到这，方有为又想起了机修厂，这个厂常年见不到几次肉，而轧钢厂这边却有充足的肉食，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上午十点
方有为再次被李为民喊到他的办公室
“有为啊，最近辛苦了，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对了，那天的鱼肉罐头，还有吗？”
李为民拿出一个信封，笑眯眯的推给了方有为后，又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有，那人我认识好几年了，听说家里有亲戚在海关那边，您要多少，我得问问”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第一次，方有为就不介意做第二次，反正大家都有的赚
“嗯，还是上次那个价格，来三千盒，你觉得有可能吗？”
听到方有为的话，李为民脸上的笑容愈发浓厚
“这个不好说，光运输就是个麻烦，我得问问”
这么大的量，如果方有为明面上有些关系，他还敢接，但他就一孤家寡人，要是接了，估计李为民都会查他
“嗯，你问问吧，对了，今晚别走，在办公室等着，有事儿要处理，周二的入库单记得保存好”
“好的，厂长”
等方有为走出李为民的办公室后，先是捏了捏口袋里的信封，好家伙，估计有一百五
不对，他这几天虽然帮李为民卖了些货，但都是小批量的，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分成，除非，除非自己根本就没参与到李为民的核心生意中
想到这，方有为突然萌生一个念想，他买了一个蓝牙监听器后，又买了一盆绿植，浇了点水后，装模作样的送了进去
李为民并没有多想，他的窗台上有好几盆花，以为是方有为想讨好他，便随手让方有为放到了窗台上
下午三点
方有为正在办公室翻看地图，这时他听耳机里传来敲门的声音
李为民的办公室，一上午都没什么重要消息，这是下午的一个敲门声，方有为便打起了精神，他捂住一只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进”
“嘿嘿，李副厂长，我回来了”
“哦，大茂啊，辛苦了，累坏了吧”
“嘿嘿，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对了，我已经跟几个村集体联系好了
他们今年的猪，养半路死了，现在养的猪还没养肥，杀了怪可惜的，也不够分，所以想跟咱们买点肉，好过个肥年”
“嗯，倒是个悲伤的事情，你一共定出去多少斤”
“有六百斤，这是名单和具体数量”
“嗯，大茂做的不错，这事儿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不用，这是我应该的，嘿嘿，对了，李副厂长，这厂里有干部空缺吗？”
“暂时是真没有，最近要退休的，只有采购员田宝库，干部是真没有，有的话，我肯定优先考虑你”
“嘿嘿，谢谢，谢谢领导”
等许大茂走后，方有为这才明白，为什么，机修厂的猪肉额度会被用光，也明白，为什么许大茂能混到副主任
这孙子现在就开始兼职了，跟李为民是早有香火情，也怪不得李为民会听信傻柱的忽悠，搬到许大茂，因为许大茂不值得信任
就在方有为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时，李为民的办公室大门，再次被敲响
“进”
“李爷，那边联系好了，今晚八点就可以行动”
“仓库那边怎么说，货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一共六吨半粮食，已经打包好了”
“嗯，那就好，哎，还是太慢了，六个月才凑齐这么多，要是食堂能再努努力就好了”
“估计很难，咱们每天扣工人一钱的口粮，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了，如果再多，怕是会出乱子”
“也是，饭得一口一口吃，对了，老二现在是什么情况？”
“入狱三年，已经去大同服刑了”
“哼，这个方有为，真是能捣乱，原本那天仓库的账本就会丢失，可他却横插一杠
本来我还想着，让他明年年中，替咱们背锅，不过这个人倒是有点小聪明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先留着吧，如果他能继续给咱们卖命，我倒是不介意多养条狗，呵呵”
“是，那今晚的仓库，还是按照计划进行吗？”
“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有个醉鬼溜进轧钢厂，在仓库抽烟，一不小心点燃了仓库，难道不正常吗？”
“李爷说的是，很正常”
“嗯，明天你们保卫处会挨训，但问题不大，你也别怕”
“是”
等那人走后，方有为再次震惊，这李为民竟然如此大胆，他每天从每个人身上扣一钱的粮食，竟然还成功了，粮食还能完好无损的存在仓库
而且，自己那天演戏，李为民竟然全都知道，甚至，自己还耽误了，对方的丢账本计划
怪不得老子，总觉得这孙子，对自己有些不怀好意，原来从根上就得罪了人家
还有，当时的老大竟然是保卫处的人，那老二应该也是
怪不得李为民会让老子加班，原来是想烧毁仓库，毁灭证据
到时候，仓库里有什么没什么，只有采购办公室的存档能佐证，那不是由他李为民说吗？
在这一刻，方有为想找人举报李为民，但转眼一想，该找谁呢？
杨立业不会相信他，聂副厂和李为民是一路人，文书记呢？那位不见的有多清白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李为民现在没准备对我下手，等到了明年，正是混乱之际，李为民要是真想碰一碰，那见义勇为的戏码，可就是惩奸除恶喽”
方有为得知自己的安全性，暂时没有大碍后，多少放松了些警惕，只要能把今年的债务还上，他就轻松了，
到了明年，陷入乱局的公安，可顾不上路上的事情，李为民再敢逼逼赖赖，一颗子弹就能让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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