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舒垂下头沉默吃东西，顾念为她办了出院手续，她俩出来时，迟良衍守在门口。
迟良衍看着她们出来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到余望舒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大黑皮箱。
他沉默寡言拉着余望舒的黑箱子往前走，余望舒低头跟在他身后，顾念挽着余望舒一起走出去。
迟良衍叫了车，因为昨天晚上被临时叫来，他没有开车，余望舒的车还在夜场。
为了不让余母担心，余望舒回了她独居的房子里。
她像没事人一样给顾念和迟良衍拿了饮料，顾念不自在坐在沙发上，余望舒坐在顾念身边，三人沉默不语。
“梳子，我先走了，一会儿有课。”
顾念难堪的说话，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像个电灯泡。余望舒看看顾念再看看迟良衍，她本想说让迟良衍送顾念，他看着迟良衍脸色不好，她没提这个要求。
“好吧，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们再聚！”
顾念起身朝迟良衍挥挥手：“好，亦然堂弟，再见！”
迟良衍脸上挤出勉强的笑，余望舒送走顾念，她看到沙发上不开心的迟良衍心虚。
她喝一口可乐坐下，眼睛看着地上，迟良衍盯着她开口：“你骗阿姨说你开学校，现在又把自己累进医院，你到底是为什么？”
余望舒没回答，她捏着可乐罐不肯回答。
“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你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我做错什么了，你这样对我，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是想证明什么？”
迟良衍红着眼睛抓着余望舒的肩膀质问，余望舒挣扎开他：“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在忙而已。”
“忙得半个月不跟我联系也不愿见我，你口口声声说着在意我，可是，我一点没有感觉你到底有多在意我。倒是我，每天像个傻子一样生怕你出意外，我都怀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迟良衍把最近的心酸委屈说出来，自己被她折磨得憔悴不堪，她却无动于衷。
“我心里有你就能解决我生活的困境吗？我没空想那么多，我只想多挣点钱给爸爸治病，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他能陪我久一点。”
余望舒喝口可乐看向别处回答迟良衍，这个倔强的女孩始终不肯接受自己半点帮助。
“你可以依靠我，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帮助，你为了还我钱，不惜欺骗阿姨。你给阿姨说你拿二十万开学校，剩下的三十万你是怎么凑的？你明明可以不用这样，你非得把自己逼进绝境，我就这样不值得你信任？”
迟良衍红着眼眶对眼前女孩又是埋怨又是心疼，余望舒仰头看向他：“我确实可以不用这样，如果可以，别说五十万，一百万我也可以找人给我拿。所以，你觉得我应该理所当然接受，那我如你所愿，曾经有一个男的说每个月给我多少钱，如果可以，我宁愿去接受他的支助。”
余望舒的话让迟良衍感到窒息，她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人了，她眼里的自己竟是这样不堪的人。
“你……你为何会这样想，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这样不堪的吗？”
迟良衍抓着余望舒的肩膀，他不愿相信余望舒的话，自己为了她该做的不该做的，做了一个遍，不过是为她一颗真心，她说出这样不堪的言辞让自己难堪。
“那有何区别，你花钱买我的时间，让我跟你谈情说爱。让我如你一般整天说着想你爱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你养活我的，我不能反驳，不敢反驳，因为这些都是事实。然后，我还应该感激涕零，觉得你拯救了我的人生是吗？”
余望舒倔强望着迟良衍，迟良衍怔怔看着余望舒，这些话劈得他无言以对，他怎么也没想过他们之间会面对这样现实的问题。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过得这么辛苦，你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我会心疼。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我只是在意你，爱你而已，我只想成为你的依靠。”
迟良衍揽着余望舒入怀中，他眼里茫然，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折磨人。
余望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她怎么去相信他的深情，迟良衍有事瞒着自己，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认为是迟良衍不肯面对他心里真实想法，一面因为曾经的感情担心自己，一面又舍不下苏南絮的知己之意。
一份不纯粹的感情她怎么可能接受，只是，这个人曾是自己爱得连命都不要的人，她说不出分手而已，只有选择逃避。
迟良衍怎么了解余望舒，终究是他自己作茧自缚而已，迟良衍不想放手，愿意被这份感情折磨，他心里清楚，因为得不到所以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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