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百姓来说，其他都是虚的，只有可以惠及自己的，那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
如果官员都跟凉王一般，发放粮食和物资给老百姓，那老百姓心中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们无话可说。
以前的张大海治理北凉郡，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能说是毫无影响，让老百姓对其很失望。
怎么说呢，就是有他和没他都没什么区别。
在北凉郡也是好几年了，结果老百姓没得到丝毫的福利，完全没卵用的官员，对老百姓也是毫无贡献。
反倒是六皇子来了不过一个月，整个巨鹿县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让老百姓充满了期待。
而就在此时，他们看到了一大批官兵杀了过来，不禁是面色微变。
“这是凉王的锦衣卫，不知道是干什么，怎么一下子出动了这么多，抓敌人吗？”
“你又说错了，是秦王殿下的锦衣卫，这一下子起码出动了上千人了吧。”
“你忘了，前两天死了那么多人，据说乃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杀手组织所为，锦衣卫恐怕就是在抓捕他们了。”
“太可怕了，我们隔壁一个大家族平时屌得不行，后面就被那杀手给灭了，死得老惨了。”
“原来是为了抓刺客，殿下当真是忧国忧民啊，一上任就忙了起来，比起张大海好多了。”
“相比起来，张大海真是个废物！”
老百姓赞不绝口，没想到秦王殿下刚接手北凉郡就开始做事了，这才是干实事的人嘛。
这就叫做及时发现，及时解决。
就这做事态度，先前的张大海相比起来，那就是一坨屎，一点可比性都没有啊。
人群中，张大海都要哭了。
他本来就是想要最后看看北凉郡，然后告别这个自己任职了几年的地方，万万没想到遭此暴击。
被百姓说废物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夸奖秦王，这简直就是太让他难受了。
他忍不住颤抖道：“难道本官在他们心中，就没有一点贡献，没有一点功劳吗？”
自己好好一个父母官，就被比喻成了一坨屎，太伤自尊了，太伤感情了。
自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即便是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居然被比喻成了一坨屎，这简直就是过分啊。
“咳咳！”
吴思远闻言轻咳了两声，安慰道：“大人这些年虽然没什么建树，但也不是一坨屎可以比拟的，这实在是老百姓对你的误解。”
额！
张大海嘴角抽动了一下，并没有被安慰到丝毫，反而觉得越想越气。
他冷笑道：“这些老百姓就是一群蠢货，他们以为李洵就是好人，就是忧国忧民的大好人。
他们也不想想，李洵他到处发粮食，那还不是马大元的粮食。
李洵到处捉拿刺客，那叫为国为民吗，那分明就是排除异己。你见过刺客不杀别人，专杀他的敌人吗？”
凭什么好事都在李洵那里，自己就变成了一坨屎，这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额，话是这么说没问题，但是他们真的在六皇子那里得到好处了啊！”听到他的话之后，吴思远不禁是苦笑道。
或许六皇子乃是为了收买人心，但是老百姓真正得到了好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即便是老百姓知道这是六皇子收买人心，也会心甘情愿上当的。
咳咳！
一边的主簿王朗打断了两人的话，小声道：“大人，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低眉顺眼一点比较好。
如今的六皇子贵为秦王，相信你也知道这里面的分量，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至少你还活着，马大元这些人可都死了，他们跟谁说理去。”
他是个务实的人，现在就算是知道这是六皇子的手笔又如何，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现在主动权在六皇子那里。
人家先前就提前玩了一波刺杀，现在名正言顺抓刺客，光明正大排除异己，但谁又能说什么呢。
毕竟先前刺杀是真的，现在六皇子借题发挥也是毫无问题的，别人说不出一点毛病。
至于说刺客是不是六皇子的人，这只能问那些死去的人了，想要揭穿他难道还要去死一次不成。
就凭人家这手段，你拿什么跟人家斗啊，没看到马大元和乱石林的下场吗？
相比起来，还是认命一点好，否则会死不瞑目的。
额！
老实人的一句话，直接让张大海哑口无言，最后长叹了口气，苦笑道：“王朗说得对，终究还是着相了。
我都要升职的人，何必纠结这点问题呢，被六皇子当做垫脚石就垫脚石吧。”
先前他是一时想不开，但是有王朗这么一说，他也是想通了。
是啊，自己何必跟六皇子死磕呢，那完全是最蠢的手法啊。
“大人能想通就好！”
吴思远和王朗对视了一眼，不禁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如果大人一意孤行，非要跟六皇子搞事情的话，他们跟着可没个好，现在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张大海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吴长史，派人跟六皇子好好完成交接吧。既然已经注定不属于这里，本官也犯不着得罪六皇子，就当是结一个善缘了。”
他心里清楚，如今的李洵不是自己可以拿捏的。
他取代二皇子成为了秦王，这背后就意味着皇帝对于他的支持，绝不是自己一个刺史可以比拟的。
如今二皇子都遭了他的道，自己没理由去这么做，搞不好是会出大事的。
“大人放心，我会派人安排好的。”吴思远点了点头，沉声道。
他只是一个长史，就算是张大海高升也跟他没关系，也根本无法带走他，所以他还是要跟李洵混的。
因此他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早就是将各方面的资料都准备妥当了，就等待六皇子前来派人交接呢。
张大海这才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凉王府的方向，神情无比复杂起来。
良久之后，他忍不住感叹道：“本以为是虎落平阳，谁能想到是困龙升天，六皇子能有今天，我服！”
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而且还是逆天改命，他不服都不行。
只能说是天纵奇才，这是那些皇子的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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