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绕过一块大石头，缓缓说道：“这里是寂灭所在，时间也同样寂灭。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记录时间的工具和方式。”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寂灭世界和你们的世界产生联系时，才能知道外界时间的流逝，从而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说的‘五百年’不是这里过了五百年，而是外界。”
听到这话，岳川心中一阵悚然。
寂灭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时间毫无意义。
怎么说呢……
就好像看书的时候，刚翻过一页，迎面蹦出“十年后”的字样。
对寂灭而言，大周世界就是一本书，一本充满了“十年后”字样的书。
可能眼一睁一闭，五十年过去了。
再眼一睁一闭，五百年过去了。
也可能像太监作者的书，有生之年都等不到下一页。
岳川问道：“寂灭和外界产生联系，通常是什么时候呢？”
人皇没有回答，而是加快了脚步。
没多久，他来到山脚下，再向前一步就是平静得毫无波澜的水面。
一道道光芒从帝辛身上衍生，流水一样融入水面。
不多时，那光芒凝聚，化作一艘小船。
岳川迟疑了几秒钟，“这光芒是？”
“气运之力！”
帝辛上船，竹篙在岸上撑了一下。
“我生前为人皇，虽然身死，但气运不散，机缘巧合进入寂灭。还好有气运傍身，否则我也和它们一样，终日游荡在无边的苦海中。”
岳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山上那些呢？他们也都有气运吧？”
帝辛苦笑一声，“我出现了，他们身上的气运自然也就消散了，所以撑船打捞灵魂的活就只能由我来做。”
岳川心中暗道：原来如此。
“对了前辈，寂灭于什么时候才会和外界产生联系？”
帝辛已久没有回答。
寂静的海面上，帝辛熟练撑船，只是他撑船的动作太过快速，显得有些不太熟练。
五百年了，他从来都是慢悠悠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快。
现在的帝辛，只想赶紧离开，远远离开。
寂静之海没有边际，帝辛能做到的也就是尽可能远离那座山，远离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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