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顾庭霄才回答：“有一点。”
“上午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你打的点滴里面有镇痛消炎的成分，白天有药效支持还好，可以坚持。”
“晚上不打点滴，疼的会厉害些。他的建议是实在忍不了的话，可以吃一点止疼药。”
温宁晚打来温水，浸湿毛巾给它擦汗，“怎么样？疼的很厉害吗？我准备止疼药了。”
顾庭霄拉住她的手，“有你在身边陪着，好多了！”
温宁晚轻轻的挣了一下，“出汗了，我换点热水，给你擦擦身上。”
顾庭霄乖乖的松开手。
目光盯在她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给他擦完身子，温宁晚在椅子上坐下，“不早了，睡觉吧！熬夜耽搁伤势恢复。”
顾庭霄固执的摇头，“我不困。”
他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明天我叫人弄一张床，放在病床旁边，你在旁边睡好不好？”
不等温宁晚说话，他又说：“我想离你近一点，你不在我不踏实。”
温宁晚没拒绝也没反对，她语气很淡，“你的伤要养很长一段时间，不要多想，好好养伤！”
过了凌晨，顾庭霄慢慢睡着。
看着他苍白的脸，温宁晚的心里很疼。
他又伤重，要完全愈合，才不会疼。
这么算下去，还要疼好长一段时间。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温宁晚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思考了一会儿，她什么都没想起来。
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次日。
她恍惚着睁开眼睛，倏地一下想起来忘了什么事：
手术那天，她曾经对漫天神佛、父母和顾霆霄的妈妈许愿，请他们一定要保佑顾庭霄平安无事。
如果他真的能醒来，她会三跪九叩去还愿，以后多做好人好事。
如今顾庭霄醒了，身体也在慢慢恢复，她该去还愿了。
揉了揉压麻的胳膊，温宁晚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今天是周末。
要不就今天去好了！
翻出日历看了一眼，正好是初一，适合拜佛。
拿着手机走出病房。关紧病房的门，温宁晚拨通贺宇晨的电话，“大哥，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贺宇晨按停跑步机，擦了擦脸上汗珠，“怎么了？”
“我有事要去办，你来医院陪顾庭霄一段时间吧！”
贺宇晨蹙眉，“你自己出去吗？”
“……嗯。”
“不行，你想去哪我陪你去，让你二哥去医院陪顾庭霄。”
温宁晚思考一会儿，“也行！”
两人约好了时间后，她给陈姨打电话叫她准备祭品。
7点半。
温宁晚回御河湾沐浴更衣。
收拾好以后，贺宇晨开车带着她先去顾妈妈的墓地。
磕头上供，道过谢后。两人去了温宁晚父母的墓地。
还是磕头上供，认真道谢。
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贺宇晨问：“回医院吗？”
“大哥，还要去一趟庙里。”
“去那干什么？”
“我许了愿，要去还愿！”
贺宇晨不懂什么许愿还愿，只是认真负责的当司机。
她把车开到山脚的停车场，“到了，走吧。”
温宁晚下车，在最低层的台阶上跪下。
贺宇晨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来，迈着大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小妹，你干什么？”
“大哥，我要还愿。庭霄哥哥做手术那天，我曾对着漫天神佛许愿，希望他们保佑他平安。”
“他平安的挺过了手术，所以我来还愿！”
说着，温宁晚红了眼眶，她对贺宇晨说：“哥，庭霄哥哥从我14岁，父母去世后，给了我所有的关心和爱。”
“他爱我胜过我爱他。”
“他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只是三跪九叩，还个愿而已！”
“也许在你们看来，许愿还愿是虚无的事。可我不能当没发生过，虚无不虚无，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既然我把话说出去了，那我就要做到。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庭霄哥哥，也是为了我自己。”
听完温宁晚的话，贺宇晨抓着她胳膊的手松了松。
顿了几秒后，他松开她。
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温宁晚抿唇笑了笑，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慢慢的往台阶上去。
周围来庙里的人不少，其中有真的来上香的，还有单纯来玩儿的。
大家对温宁晚的做法只觉得新颖，还有想拿手机录视频的。
贺宇晨一张棺材脸摆出来，只要察觉到有人录视频，他就上前警告。
庙在半山腰，台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温宁晚用了四五个小时才上去。
膝盖跪的又青又紫，肿得老高。
额头不仅磕的青紫，还破了皮。
在迈上台阶后，贺宇晨迈着大步上前，把她抱起来，“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温宁晚指着里面，“还要去上香，捐香油钱！”
贺宇晨狠狠地叹了口气，抱着她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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