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花好歹是他家的儿媳妇，村里的事，绝对不能让外面知道！
“走，带我过去！”
村长想也没想，势必要把人拦下。
而张廷一边和村里人说话，一边打量着这个村子的环境。
这个村子女人很少，或者是出来看热闹的女人很少。
哪怕有，也都在自家坐着或者忙活，有探头看的，被自家男人瞪一眼，马上脖子就缩了回去。
这不正常。
而且，张廷眼尖，还看到了其中一个女人额头上有伤。
眼睛畏畏缩缩的，没有一点光。
不是瞎子的那种无光，而是仿佛对生活没有期望了一般。
张廷突然就有种怀疑，这个村里的女人，不会都是被拐卖来的吧？
“村长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大家就赶紧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可见，这个村长在村子里的地位有多高。
张廷和那个警察就朝村长看过去。
村长年纪不算太老，大概五十多六十岁的样子。
他走过来，打量张廷和警察同志：“你们是干什么的？”
“村长你好，我们是来收山货的，若是你们家里有什么老物件儿，我们也可以收。”
“只要东西好，价钱都好商量。”
张廷没说话，是那个警官在说话。
他看起来十分享受，像生意人一般，掏出一盒烟，先递给村长。
然后周围的老爷们儿递了一圈儿。
一盒烟就去掉了一半。
村长拿着烟，别在耳朵后面，没抽。
“收山货可以，改天吧，我们今天有村民结婚，不适合招待外客。”
“你们这里结婚是什么个流程啊？我们可以看看热闹吗？”
“你看，我们跟着送个礼，参加婚礼，然后收点儿山货。”
“生意也做了，然后婚礼也参加了，应该不会妨碍什么吧？”
“再说了，现在还这么早，我们先收点东西，让村民们都卖点钱不好吗？”
村长不想节外生枝，可大家的神色他也看在眼里。
都蠢蠢欲动着呢。
“这样，你去我家，我让村民把东西都送过来，你就不用挨家挨户去收了。”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规矩多，一不小心你触犯了，人家一生气，与你们起冲突，我可不会负责！”
这是警告外乡人，同时也是提醒本村人。
这些收货的，多半要东家窜到西家，那家里的秘密，还藏得住吗？
村民们果然也变了脸色。
“村长说得对，我们村禁忌多，不如去村长家，你想要什么山货，我们收拾好了送来。”
“看得上就收走，看不上我们就拿回去。”
村民们也不是傻子。
最开始把人领回来那个还道：“我家还有个盐罐子，用了很多年了，我也可以拿来给你看看。”
张廷和那位警官知道，这已经是村长做出了让步，只能点头应下。
“好，那我们就在村长家等吧。”
“如果有野味，也可以拿来卖。”
“现在城里人，很多就稀罕这一口。”
警官同志答应，村长也松了口气。
只要他们真是来收货的，他不介意让村民们赚点钱。
毕竟，在他们口袋里的钱，很快也会转到自家人口袋里。
这些村民家里，大部分都需要娶媳妇不是？
村长也放心，让张廷他们跟着自己回家。
这一路上，很多人家门紧闭。
张廷甚至透过一家的窗户，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木窗后面，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看出来了，那眼里是求助。
“你在看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发现张廷盯着那边窗户看，忍不住开口。
村长警惕地回过头来。
“没有，就是感觉那窗户后面有个人。”
“那眼睛瞧着怪吓人的。”
张廷讪笑。
村长叹气：“那是二德家的媳妇，前几年死了个孩子，脑子就坏掉了，二德不得不把人关在家里。”
“他平时要出去干活儿，没办法照顾媳妇。”
“不关家里，她就要去跳水潭，我们也是没办法。”
村长这么解释，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就相信了。
哪怕觉得那个女人可怜，也不会多管闲事。
大家对疯子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要招惹她！
万一出什么事，她发疯杀人不会偿命，但我如果出什么事，就没人负责了。
张廷也表现得如村长所愿。
“那真是太可怜了。”
“不过，这样关在家里，不会越关越疯吗？”
村长笑道：“那总比死了强吧。”
疯了怕什么，还可以生儿子。
如果死了，还得重新找个媳妇，那得亏多少钱啊？
“也是，人还在，说不定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好了呢。”
张廷就随意这么接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说到村长心里去了。
那可不？
这里多少小媳妇儿在刚买回来的时候拼死不从。
可自打生了孩子之后，多少人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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