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药香，随风飘扬，萦绕在天地间。
虽然孔山的药香，并没有韩湘的浓烈，但是清香淡雅，别有一番味道。
韩湘的丹药，仿佛一个浓妆艳抹的骚.货。
孔山的丹药，却似一个清纯可爱、秀色可餐的邻家少女，与别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两者相较，高下立判。
那一直眼皮微垂，恹恹欲睡的苏冥，浑浊的眸子，此时猛地睁开。
他看向武玄手中的丹药，佝偻身躯颤抖着，眼神渐渐炽热，乃至连呼吸，都是变得急促起来。
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苏冥霍然起身，拄着拐杖，快步冲着台上走去。
要知道，即便是方才韩湘丹药出炉，他也仅仅是眼皮微抬，波澜不惊。
众人眉头微皱，仅仅是药香，便是让得苏冥高潮？
韩湘眉头微皱，他眼皮微垂，似是不屑于去看武玄的丹药，只是淡淡道：“苏冥，你这表情，有些用力过猛了吧？”
“小家伙，把丹给我看一看。”苏冥和蔼地看向武玄，笑呵呵地道。
武玄微微颔首，眼前的老者，虽然他之前从未见过，但却和蔼可爱，仿佛自家爷爷一般。
苏冥盯着化虚丹，呼吸愈发急促。
此丹浑然天成，巧夺天工，竟是没有一丝杂味，没有一丝缺憾。
以他老辣的眼光，竟然也无处挑剔。
当然，这仅仅是技术上的问题。
最让他疑惑不解的，便是这颗化虚丹，较之寻常化虚丹，多出了一抹特殊的味道。
这抹味道，让他痴迷，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哼，装模作样。”
韩湘不屑地笑了笑，余光朝着化虚丹随意一瞥。
然而就是这一瞥，让他不禁入神，冷汗直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以及惊骇！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炼制出这种品质的化虚丹？！”韩湘双目泛红，骇然无匹。
虽然他的化虚丹，品质也极为不错，堪称优秀。
但是，孔山炼制的这颗，没有瑕疵，简直完美！
这怎么可能啊？！
孔山那半吊子炼丹水平，他可是比谁都知晓，凭他的水平，闭着眼都可以将孔山按在地上摩擦！
然而，今日被摩擦的，竟然是他！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孔山，却见此时的孔山，也是一脸懵逼，一脸无辜！
韩湘脸色阴沉，回忆着先前种种细节，忽然指着武玄，咆哮道：“我明白了，这颗化虚丹，一定是早就炼制好的！”
“刚刚你伸手去揭开炉盖，只是在掩人耳目，将孔山炼制的次品拿出，换上这颗好的！”
哗！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想想先前举动，好像的确有这个可能！
林秦冷笑道：“我说你这个跳梁小丑上台干什么，原来是来以假乱真的，脸呢？”
周圣瞥了青鸾一眼，淡淡道：“青鸾，此举有些过分了吧？”
青鸾柳眉微蹙，美目怔怔地盯着武玄，连她也是怀疑，武玄打开始打的便是狸猫换太子的主意！
她心中忽然有些失望，这样一被揭穿，岂不是更丢人吗？
果真如此，日后他们叶家，便要成为整个天渊城的笑话了。
“嗤，韩湘，亏你还是天渊城首席炼丹师。”苏冥双眼微眯，冷笑道：“一颗丹药，是早就炼好，还是刚出炉，这点区别，你也看不明白么？”
“你瞎了，我可没瞎。”
唏嘘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皆是微怔，苏冥颇有声望，他口中的话，无疑是更有说服力。
那么，此丹，究竟是刚出炉，还是早就炼好的？
韩湘面庞扭曲，目光盯着化虚丹，虽然他很想狡辩一下。
但，不论是外形，还是丹香，还是温度，都足以说明，这就是一颗新鲜出炉的化虚丹！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纵是想狡辩，那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现场还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苏冥！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优秀？”韩湘忍不住地问道。
孔山愣了愣，然后看了武玄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因为我偷偷跟武玄大师补了课！”
武玄眼皮微抬，眼神略带讥讽地瞥了韩湘一眼，道：“韩湘，连我的弟子，你都赢不了。”
“这种炼丹水平，也配挑战我？”
韩湘眉头抖动，脸庞煞白，微微沉默，终究还是不甘心地道：“我承认，你赢了。”
哇哦。
论丹台周围，短暂的沉默后，顿时有着漫天哗然声爆发而开。
所有人皆是有些难以置信，谁能想到，这场论丹，笑到最后的竟是孔山。
要知道，韩湘可是公认的首席炼丹师啊！
他这顶首席帽子，不是偷来的、抢来的，而是将一个个登门挑战者打趴，方才换来。
然而，首席之位，今日竟是易主。
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孔山老脸一红，他比谁都清楚，这颗丹药绝非自己所炼。
倒像是在自己的丹药基础上，提炼出来的…
一念至此，他心中惊骇欲绝，难道武玄仅仅是打开炉盖的一瞬间，便将自己的化虚丹提炼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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