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
宁一院。
李开霁走进电梯，打了个哈欠，两只星眸颇有疲惫。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带着女朋友出去玩，时间方面很难把控好。
说的是准备中午便回家休息，结果倒是姚昕蕊最开始老催他回家休息，他不听，到了后面，两人玩嗨了，一个项目一个项目接着体验，等想起来夜班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只好急匆匆地回家，枕着女友的大腿美美地睡了两个小时，便来上班了。
“困。”
电梯里还有一个人，一名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她的双眸极其灵动，容貌上佳，在最美丽的年纪，绽放着最独特的光。
身上穿着一件衬衫短裙，整个人洋溢着浓郁的青春氛围。
她的手里提着一盆水果和一大袋子零食。
应该是去看望患者的家属吧？
李开霁注意了一下电梯楼层，她也是三层。
电梯停下，李开霁走了出去，而女生也缓缓地跟了上来。
直到，他刷卡打开了ICU的大门，女生也停在了ICU门外，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你好，请问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吗？”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就像自由的百灵鸟，言语间既保持着距离感，也不失礼貌。
“是啊，你是来？”李开霁以为她是科室里哪位患者的家属，便颇有耐心地反问道。
“我是来找科室里面的哥哥姐姐们，嘻嘻。”她得到答案后，明显话语更亲切了些，“也不知道今天忙不忙，她们有没有时间理我。”
“你告诉我姓名，我去和组长说一下。”李开霁对这个答案颇为诧异，不过也没多想，也许是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护士，或者是主任或者护士长的亲戚呢。
“谢谢你，我叫王浠婷。”
“好的。”
李开霁记住名字，让她坐在科室旁的椅子上稍等片刻，自己走进了ICU的大门。
“小弟来这么早啊。”当班组长钱潇正在本子上写着交班记录，看到他走来，随口问道。
“还好吧。”李开霁看了眼现状，今天的科室，似乎不怎么忙碌，“钱姐，门外有个女生说要找你们。”
“患者家属吗？”
“应该不是，她说她叫王浠婷。”
钱潇停下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了笑:“这妮子啊～让她进来吧。”
李开霁领着女生走进缓冲间，后者熟练地拿起一件无菌衣穿在身上，左右找了找，对着李开霁甜甜一笑:“哥哥，无菌帽好像没了。”
“我去给你拿一包。”
待她穿戴整齐，随后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冲到护士站:“钱姐姐，好久不见！”
“小妮子，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一向不苟言笑的钱潇此刻异常柔情，揉了揉女孩的脑袋，“今天没课呀？”
“我今年高考，放假早！”
这月份，大学也差不多要放假了，而高考生则已经在家休息了差不多一个月左右。
“呀，你都要高考了！今年考的咋么样？”
“你猜猜？”小姑娘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一定考得不错！考上沧澜医科大了？”钱潇一副一眼看透的表情，对她说道。
“是的！你真厉害钱姐姐，我考上了嘻嘻嘻！我以后要做一个和你们一样伟大的医务工作者。”小姑娘开心地跺脚，“报考结果一出来我就来看你们了，要是没考上，我还不好意思来呢。”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学业这种东西，尽力了就好，你已经比我们很多人都强了。”
“嘻嘻谢谢钱姐姐安慰我，今天忙吗？我不会打扰你了吧。”
“没有，今天周日，病人转运少，现在马上交班了，事情不多。”
“那就好。”小姑娘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抱住钱潇的胳膊一顿摇晃，“想死你们了。”
“你啊，这么大的姑娘了要注意影响，你看，身后你的直系学长还站在那儿呢。”钱潇打趣她道，“他是今年沧澜医科大的毕业生。”
小姑娘连忙松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学长你好，我是王浠婷。”
“你好，我是李开霁。”李开霁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正在看今天自己病人的病历和长期医嘱，不知道怎么的就被cue了。
“开霁不认识她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浠婷在11岁的时候在科室住过半年时间，当时小小年纪的她便恶性胶质瘤合并脑疝，可受了大苦了。”
钱潇一阵心疼。
李开霁则心中震惊，这个病，就算现在也，可她怎么……
看到了李开霁流露于表的疑惑，王浠婷主动解释道:“听我爸爸妈妈说，当时生病已经到了晚期，所有人都不认为我可以继续活下去，家里也没了足够的钱支付医药费，可哥哥姐姐们还是在努力地医治我，甚至为我们申请了很多福利，直到把我救治得活蹦乱跳！”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流经漂亮的脸蛋。
可以想象得到，一名11岁的女孩，躺在ICU的病床上，意识都已经逐渐丧失，靠无数机器维持着生命……那对她来说，该有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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