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婷离开了广安城？
什么时候的事？
段玉打听到的消息是，已经离开四五天了，具体去哪，做什么不知道。
“只知道她是坐马车走的，带了棉袄，干粮、水……”
陶慕语心中咯噔一声。
莫非她去了边境？
莫非她知道凤卢青有事？
想到这里，陶慕语“呸呸”了两声，瞎想什么？
凤卢青不可能有事，再说，再说卫楚婷也不一定是往边境去吧。
话虽然如此说，心里到底惴惴不安。
阮娘瞧她整日没精打采的，便劝她：“实在担心就去看看，放心，青鱼小厨我替你看着。”
谢老二也跟着凤卢青去了，陶慕语觉得若自己去把阮娘留下来看店，心里过意不去。
“要不……咱俩一起？”
阮娘摆手：“他们男人打仗建功立业，我去凑什么热闹……”
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妥，忙解释：“我不是说你啊。主要是之前谢老二跟我说过，让我安心在家，怕我跟着去又让他分心，给他添乱。”
阮娘不去，段玉和徐竹倒跃跃欲试，摇着陶慕语的胳膊：“小陶姐姐，我们去，我们要跟你一起去！”
陶慕语板着脸：“不行。”
战场上刀剑无眼，哪里是小孩子能去的地方？
没想到阮娘又做说客：“带他们去吧，你看这两小子长得比你还高，也懂事，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啊，我们已经是大人啦！”段玉和徐竹齐声说。
经阮娘提醒，陶慕语这才发现，两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得很高。
段玉已然跟自己一样的个头，徐竹则还要高他们半个头。
果然孩子长大就是转眼的事，陶慕语的脑海里，明明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的模样。
两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缩在角落，抱在一起取暖，那细胳膊细腿的模样……
“再说了，你一个人上路，我也不放心啊。有这两个家伙跟着，我也放心一点。”
陶慕语心里计较一番。
确实，如果她要往边境去，确实不止是带自己的衣服细软这么简单。
之前她就认定只要有机会，凤卢青一定还会上战场。
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心为国征战。
绝不会甘于把自己最灿烂的年华埋葬在广安城里。
所以她也偷偷做准备。
之前凤卢青打猎带回来的鹿肉、獐子肉等，陶慕语吃不完，试着拿来风干。
几经改良后，终于研究出最容易保存的方法，且味道还不差。
后来她又陆陆续续通过正规途径，试着复刻出一些牛肉干来。
肉干类的东西囤了不少。
如果要上路，应该还要再囤一些干粮，糖之类的补充体力。
既然下定决心要去边境，陶慕语也不再含糊。
把青鱼小厨的事情简单交代给阮娘，自己就匆忙往家赶。
时间紧迫，卫楚婷已经离开好几日。
她要做干粮，必须加快手脚。
段玉和徐竹要陪陶慕语一起走，于是向学堂告了长假。
两个孩子到陶慕语这里帮忙，见陶慕语将做好的饼一个个拿去贴在灶膛内烘干。
徐竹不明白，问：“小陶姐姐，为什么要把它烤干啊？”
干了之后口感不好，又硬又没水分，吃了噎嗓子。
段玉笑他：“笨蛋，烤干了才方便保存啊。我们这次要去边境，长途跋涉。拿热乎的饼上路，只怕走到一半就全坏了。”
徐竹拿过烤得半干的饼咬了一口，水分流失。纵然里面有糖芯，味道却早已大不如前了。
“好难吃啊，就没有好吃一点的干粮吗？”
段玉又抢先一步说他：“你啊，是好日子过惯了。想当年咱俩露宿街头的时候，馊饭也吃，比石头还硬的馒头也吃，不也这么过过来了？”
徐竹正要说什么，陶慕语笑着擦干手：“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现在也没落魄到需要露宿街头的地步，对食物挑剔一点也没什么。”
又说：“有啊，我准备了肉干和芝麻糖，还有花生瓜子水果干。”
徐竹“哇”了一声：“小陶姐姐，全是我爱吃的，你怎么这么厉害！”
对于徐竹拍的马屁，陶慕语十分受用。
她一边揉面，一边说：“这算什么啊，你不知道在我的家乡，各种口味丰富的干粮应有尽有。”
“有各种口味的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是什么？跟月饼一样的东西吗？”段玉和徐竹没听过这个词，只听到陶慕语说各种口味，立刻想到了月饼。
陶慕语想了想，说：“差不多吧，不过是干粮。吃一口，喝了水就会慢慢胀大，然后你就饱啦！”
“这么神奇！”两个孩子不约而同感叹。
段玉似想到什么，忍不住皱眉问：“那如果我吃太多，又喝了很多水，它会不会一直在肚子里长大，我……”
陶慕语明白他的担忧，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个烦恼估计是每个喜欢压缩饼干的小孩都会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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