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死死盯着陈阳，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金老三，竟然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这位在古董圈中声名鹊起、手段莫测的年轻奇才！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关于陈阳的那些传闻：
在豫省，他过三关斩五将，让圈内老前辈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在江城城，他慧眼识宝，捡漏千年宋书，震惊四座；在京城，捡漏了李唐的绢本；
这些传闻，每一个都像烙铁般，烙在他的心上，让他越想越怕，越怕越悔。金老三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恨不得自己从未说过那些狂妄无知的话。
得罪了陈阳，别说是这条街，恐怕在整个华夏古董圈，他都再无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陈阳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金老三，眼神深邃如渊，让人无法窥探其中情绪。
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金老三看来，却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陈…陈老板！误会！天大的误会！”金老三瞬间变脸，腰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堆满了谄媚和惊恐的笑容，声音带着哭腔，“我金老三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瞎了眼！我没认出是您老人家！”
“陈老板，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还有这瓶子，我哪敢觊觎啊！只有您这样的人，才配拥有。”
说着，金老三双手合十，不停冲陈阳拜着，“陈老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金老三说着，整个人几乎要跪下了，额头上的汗珠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他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简直像是在哭诉：“陈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啊！我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陈老板，您就当我是个疯狗乱咬人，您别跟疯狗计较啊！”金老三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愿意给您赔罪，给您道歉，只要您能原谅我这个有眼无珠的混账！”
茶馆里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往日里嚣张跋扈的金老三，现在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陈阳缓缓站起身，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让他的心境产生任何波澜。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那张破报纸，小心翼翼将转心瓶包好。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时间都为他放慢了脚步。陈阳走到面如土色、汗出如浆的金老三面前，那种气场的压迫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金老板，你现在知道害怕了？”陈阳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刚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金老三闻言，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几乎要站不稳了：“陈老板，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阳笑呵呵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金老三那厚实的肩膀。这一拍看似轻松，但在金老三感受来，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拍，差点把金老三拍得瘫软在地。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跪下去，只能勉强扶着旁边的桌子才没有倒下。
“陈老板…您…您这是…”金老三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完全不知道陈阳这一拍意味着什么。
“金老板，”陈阳的语气依旧平和，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仿佛每个字都有千斤重量，“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不过，我说的话，一向算数。”
陈阳说话的时候，眼神变得深邃而犀利，就像能看透人心的 X 光线一样。
金老三在这种目光注视下，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看透了。
“陈老板，您的话当然算数！”金老三赶紧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敢有半点异议！”
陈阳又向前凑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这种近距离的压迫感让金老三几乎窒息。
陈阳的声音压低了，却带着冰冷的意味，就像北极的寒风一样刺骨：“我会在万隆拍卖行等着你，带着两千万来找我买瓶子。如果我没等到…”
“不不不！我一定去！我一定去！”金老三慌忙摆手，生怕陈阳误会，“两千万！我一定准备好两千万！”
“哈哈哈！”陈阳笑了，将手掌轻轻放到了金老三的肩膀上，“金老板，不要这么紧张么！”
“我是说，如果等不到你，我就回江城了。”
“再说了，两千万，您要是能拿出来，刚才不就给我了么？我陈阳，绝不会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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