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将秦杳手腕处已经冷掉的手帕拿下,然后换上了手里的热手帕,相比于前几日,动作已经相当娴熟了。
“乖。”傅晚笑着对小团子说。
小团子嘿嘿一笑,比吃了糖人还开心。
每日两个时辰的针灸,一开始还很是难熬,可是这几日过去了,也不觉得有多难过了,大概是因为小团子一直在逗她开心,转移注意力的缘故。
两个时辰过去,傅晚取下银针,然后玉衡就端着药进来了,简直是掐着时辰进来的,一刻也没有被耽误。
傅晚的药苦,非常苦,也不知道为何,她以前也喝了不少药,从未喝过像傅晚开的药这样苦。
难道神医就可以不考虑患者喝药的心情吗?
这就是神医的特权?
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将药一口闷,小团子见状,立刻递上蜜饯,一连吃了好几颗才把药的苦涩味儿压下去。
盯着秦杳喝完了药,傅晚没有逗留,拿着这几的箱子就离开了,衣袖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
话说回温照凛,他在去大庸关的路上就给镇国公去了信,但是却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他也不气馁,刚到大庸关就夜访敌营,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摸进了镇国公的营帐。
此时的镇国公,正拿着一本兵书在看,对于温照凛的闯入,他没有一点意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自顾自的看着兵书,也不理会温照凛。
温照凛早就习惯了老国公的态度,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茶看着像是新沏的,入口刚刚好。
现在是深更半夜,主帅的营帐不会有人来,所以镇国公不说话,温照凛也不说话,他悠哉游哉的吃着茶,深刻的践行着阿杳说的——脸皮厚这一行为。
老国公本也是沉稳的人,可是温照凛不按常理出牌,这倒是让他忍不住抬头,悄摸的瞥了他好几眼。
温照凛是什么人,当人不会察觉不到老国公的眼神,已经差不多了,他放下茶杯,缓缓的说道:“来得匆忙,也没给您带一点东西。”
“老国公莫要怪罪小子无礼。”
本是客气的话,温照凛没指望镇国公回答,可是却不想他话音刚落,老国公就淡淡的开口:“怪罪。”
“呃......”温照凛语塞。
看着温照凛吃瘪的样子,老国公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兵书,沉稳道:“你我如今立场不同,贸然见面,对你我都不好。”
“您对我有恩,于情于理我都该来拜见您。”老国公没有给他任何希望,开门见山的表明立场,温照凛心知自己今日没有结果,只能话锋一转,说些寻常的话。
老国公似乎有些差异,但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快到宛如没有改变似的,“只是拜见?”
“您若是想听我说些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老国公立刻抬手打住,“别,我不想听,我什么态度你知道,你不必劝我,当初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过是巧合,你不必放在心上。”
老国公执意这样说,温照凛也不替他辩驳,也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您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是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
“我承诺过您,他日若是需要我的帮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助您,这话到今日依旧有效,只要您点头,汴京的事情您不必担忧,国公府——”
温照凛话没说完,老国公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广平王。”
温照凛闭上了嘴,静静的听着老国公的话。
“我知你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定当成为中原枭主,但这跟我都没有关系,我是东堰国的镇国公,只能忠于皇上,如果你非要说报答,那就请你,他日若是登上高位,给我霍家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可是您难道看不出来,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您期望中的那个朝廷,皇帝也不再是一个明君,您——”温照凛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明白,他应该是劝不住了。
老国公精明了一辈子,会看不出来吗?
果然,他的话音落下,老国公就摇头说道:“朝廷的确不是以前的朝廷,当今圣上的所作所为我也一清二楚,但是我霍家世代沐浴皇恩,先帝对我,更是有知遇之恩,临终所托,我一刻也不敢忘。”
“纵使皇上不信任我,不让我参与朝政,我什么也做不了,唯今能做的,也只有用这一条命来报答先帝了。”
他不得闫曜梁信任,所以这些年不能报答先帝的恩遇,而今既然闫曜梁需要,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助他。
镇国公说完,帐被陷入了短暂的平静,温照凛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杯壁,半晌才开口说道:“国公所言,我明白了。”
忠诚二字,沉重又充满了无奈。
“闫曜梁鸟尽弓藏,他日若国公需要,我会帮您保住妻儿。”
他听出来了,国公此行,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他劝不住,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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