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抵是因为发现程大人让下人端给我的药其实是想弄瞎我，又或者是因为我自始至终只是大人的一颗棋子，我便有了让你不好过的心思。”
“只可惜啊，我能耐有限，竟傻傻地将兵符送给了大人的亲妹妹，难以给你添堵。”
苏音将他的手从脖子上扯下来，她自嘲了一番。
下一瞬，她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我也真是，想给你添堵，动手便是了，何必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呢？”
她的指甲又长又尖，竟在程肆卿的脸颊上划出三道血痕。
他的嘴角也破了。
程肆卿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阴沉沉地笑起来。
“烟儿，你又不乖了。”
“大人不是早就知道吗？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逆来顺受。”
苏音冷笑一声，她抬起另外一边手，又想一巴掌下去。
可程肆卿却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高大的身躯靠过来，黑暗中，他眸中的危险气息更深。
“一只小猫，试图挑衅老虎的威严。烟儿，你犯傻了。”
“是吗？”
苏音话音落下，一把匕首从她的袖子滑落，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将匕首插入他受伤的肩头里。
她还很贴心地把匕首在伤口里转了转。
程肆卿闷哼了一声， 捏着她手腕的那边手不禁发力，似要将他的手腕给折断。
可很快，苏音便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发疼。
她重重地咳了一声，竟咳出了鲜血来。
程肆卿却低笑出声。
他勾起她的下巴，一点点地帮她擦去血迹。
“疼吗？伤了本官，烟儿疼吗？”
“你在对本官下情药的时候，就该料到有这一天的。”
“你能对本官下药，本官为何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对你下药呢？”
“伤在本官身，疼在你心。”
“怨本官又如何？你那颗心，已经不受你所控了。”
说着，他将手掌给覆在她心口的位置上。
“不愧是本官亲自养出来的姑娘，竟还知道用情毒来折磨本官。”
他轻轻地揉着她的柔软，然后又在她耳边说：“现在是不很绝望？你的计划，被本官识破了呢。”
“果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人不也一样中了情毒吗？”苏音冷漠反问。
“那又如何？烟儿是本官养的宠物，本官爱你，亦或者是不爱你，重要吗？”程肆卿轻飘飘地开口，语气随意。
是啊，在他这种人眼里。
有趣才是最重要的，爱，不值一提。
“看着烟儿恨本官，又不得不爱本官，呵，有意思有意思，比折磨太子还有意思。”
“也是，本官早该想到的。折磨太子的心尖肉，可比折磨太子有意思了……”
他喃喃自语。
什么？
苏音的眸色骤变。
程肆卿突然又阴沉沉地笑了起来，他歪头，对着苏音一字一句地说：“怎么办，烟儿，上一世你死在太子的怀里，让本官好难受呢。”
“本官亲手养大的宠物，怎么能变心？即使本官不要你了，你也得对本官死心塌地啊。”
苏音沉默了。
他居然也带着记忆重生了。
“让本官猜猜，烟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在青楼主动勾引本官那时开始的吧。”
“怎么，烟儿重生回来之后，要用情困住本官，给你的太子殿下铺路吗？”
他捏着她的下巴发狠，似非常不高兴她的所为。
“大人就不怕爱上我会难受吗？”苏音再次问他。
“难受，有何难受的？你是说巫术吗，钻心之痛，有何承受不来的？反正本官越痛苦，烟儿也越痛苦。”程肆卿的语气依旧那么随意。
原来，他早就知道巫术的事情了！
“怪不得大人那么轻易放弃将我送给太子的念头，原来你早已经猜透这一切了，一心想看我出丑。也难为你了，那么用心算计我这个不起眼的小宠物。”
苏音冷笑着回应。
程肆卿手掌抚着她的侧脸，仿佛是在对待一块珍宝一样。
“不，烟儿是小宠物。但不是不起眼。”
”上一世，见你们一起赴死，本官真的被伤透了心的。本官的人，怎能为别人殉情呢？”
“烟儿，你真是不乖。”
“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心，那就莫怪本官亲自控制它了。”
程肆卿说着，就抱着她大步朝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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