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段杰之前坐着的那个“沙发”中窜出数条藤蔓朝他刺了过来。
段杰微微蹙眉，身上气息一震，将小豆芽的藤蔓推开。
实际上即便真的落到他身上也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如今的小豆芽也就只有半步仙人的实力，纵然是全力，也顶多就将他衣服刮个口子。
而小豆芽却并没有放弃进攻。
它感受到了老爹的悲伤与愤懑。
对于它来说，它的世界很简单，它认，且就只认老爹一人。
它不知道什么是兄弟之间的矛盾，也不知道什么是天帝，更不在意实力上的差距。
它只知道，老爹被人欺负了，它就要给老爹出气！
段钰深吸一口气，将眼泪蒸发，拍了拍小豆芽的藤蔓：“乖，老爹没事……”
他一开口，小豆芽果然停下了攻击，将已经伸到段杰面前的藤蔓缩了回来，在段钰脸上轻轻蹭了蹭。
【唉……】
脑海中传来烛灵的一声轻叹。
【你哥说的没错，这个人皇之位，必须是你！因为……它本来便是你的！】
“你什么意思？”段钰冷声问道。
【老爹之前没有说错，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确骗了你……当时是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分心，影响了你的心境，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你……就是伏羲！】
段钰：“……”
这个结果……其实在之前听到钟山之神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所以这件事情带给他的冲击，已经被削减了很多。
倒也……不是太难接受了。
沉默了半晌，段钰问道：“为什么我没有觉醒记忆？”
【你哥之前说过的，为了能够走通老爹的这条路，你崩灭了自己的大道，消除了自己的所有感悟，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所有记忆！】
【记忆，是一种负累！如果保留记忆，即便你得到了老爹的权柄，之后也可能会因为记忆的觉醒而走上歧路，最终以失败告终！】
这时段杰也说道：“当初你就是为了争得如今的局面，才毅然选择了这条路，现在距离目标只剩一步之遥，你也不想在做了这么多努力之后前功尽弃吧？”
段钰斜睨他一眼：“所以你和烛灵早就知道彼此的存在，全都合起伙来耍我是吧？”
烛灵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边：“段钰……”
“算了，都不重要了。”段钰又坐了回去：“还有什么事，都一气儿说了吧，我没心情再陪你们玩猜谜游戏了。你们要是还不说，那也没关系，等会我就发兵灭了妖域，然后和虚空一族同归于尽，都特么别玩了。”
段杰和烛灵相觑一眼。
最后段杰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帝俊到底是因何而死的么？”
“呵……”
段钰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哀。
段杰抿了抿嘴：“其实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并不是在骗你，只不过，那只是帝俊身死的其中一个原因。而真正的原因是……他知道了一个秘密。”
段钰眸光一滞：“和天道有关？”
段杰点了点头：“在偶然间他发现了天道和虚空意志的密谋，祂们想要相互融合，突破极致，也就是当年盘古大神和钟山之神的那层境界。”
“祂们要杀钟山之神？”
段钰神色一沉，但转而他又摇摇头：“如果祂们是这个目的，钟山之神不可能会帮你们，反而会屁颠屁颠的去帮那两个，让祂们赶紧融合，好弄死自己……”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烛九阴对烛灵说的那番话。
“原来祂说的算计，就是指这件事……”
他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问道：“天道和虚空意志加起来都玩不过祂，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还要归功于你和烛灵。”段杰说道：“当年在你崩灭自己大道之前和钟山之神打了个赌，最后钟山之神输了，愿赌服输，祂才同意了陪我们玩这么一次。”
“那也就是说，当初你说的什么提供了新思路，就是无稽之谈了？”
段杰摇了摇头：“也不全是，至少对于钟山之神来说，祂最后想要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
段钰沉默了一下：“当初的赌约到底是什么？”
钟山之神打赌打输了……
这真的很难让人不好奇！
段杰：“在不使用任何能力的情况下——赌单双。”
段钰：“……”
他面无表情扭头看向烛灵：“这还要作弊？”
烛灵撇了撇嘴：“谁说我作弊了！我只不过是变了个戏法，变走了一个棋子而已！只说不能使用能力，又没说不能变戏法！”
“偷就偷，还扯什么变不变的……你也就仗着老龙对你疼爱，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段钰白了她一眼。
在钟山上听她和烛九阴的对话，显然后者早就发现她这点小伎俩了，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烛灵轻哼一声。
段杰这边继续之前的说道：“天道和虚空意志如果只是想要对付钟山之神，帝俊当然不会这么愤怒。真正让他愤怒的原因是，祂们两个决议要献祭虚空和诸天万界，终结一切，重启一切，从而完成祂们心目中完美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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