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如释重负，转头看向叶铭。
“终究是做到了，虽然晚了一百万年。”
叶铭没有做评价，他无论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一切的结局。
方低头，看见叶铭身边放着一个颇为古朴的沙漏，沙漏下压着一张白纸。
沙漏上，有着两个方。
一个是打败了楚浩，将混沌重新唤醒，成为新的混沌大天尊的方。
另一个则是被楚浩彻底吞噬，化作虚无的方。
此时方获胜的沙漏一方在于上面，也就是没有沙砾。
“这是？”方询问道。
“哦！一个改变命运的小玩具，本来想关键时刻出手的，没想到，你太差了，白准备了。”叶铭摇了摇头，他将沙漏倒了过来。
结果方看到，楚浩获胜的场面再次来到了有沙砾的一面。
就像叶铭所说，一切已经注定了，方太差了，就算叶铭想改变命运，也做不到。
“哪怕我极尽升华，晋升在桥上，也不行吗？”方有些不服气。
“算这种情况了！”叶铭不在意的点头。
“你真是自负！”
“是自信，因为这种对未来的判定，是估算了我的力量的。
我现在突然明白了迷雾之主的那种感觉。
太孤独了，太孤独了。”叶铭长叹一声，望向混沌深处，心中唏嘘。
“我内心不止一次的想象出，唤醒迷雾之主，救回混沌大天尊和他们大战的场景。
可惜，现在只能浪费时间和你们这些小孩子打闹。”
方简直无语了，自己就不该问他，除了侮辱，就是讽刺。
“我要死了是吗？”方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幽深渊传来一般。
站在一旁的叶铭点了点头，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混沌只有两个状态，向前的时空演化，以及向后的……”说到此处，叶铭的声音忽然降低下来，如同被一阵寒风吹过。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缓缓吐出四个字：“归于虚无！”
方听着叶铭的话，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古怪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紧接着，他竟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你不知道。”方一边大笑着，一边用充满嘲讽的眼神看着叶铭。
叶铭被方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我不知道什么？”
然而，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见他的身体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朝着下方那深不见底的混沌坠去。
随着阴神回归，方猛地睁开双眼，与不远处的楚浩来了个四目相对。
还没等楚浩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的灵台深处迅速抽出一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光团。
楚浩见状眉头一挑，连忙飞身向前想要阻止方的举动，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方毫不犹豫地瞬间将手中的光团捏得粉碎。
刹那间，光芒四溅，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随着光团的破碎，属于方的这段记忆也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后，方抬起头，对着楚浩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并挑衅似地说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楚浩温润如玉的手指掐在了方的脖子上。
他的一切开始归于虚无。
很讽刺。
此时他的道行是最强的时候。
但是也是他的力量最弱的时候。
“不重要，我还有着无数的时光去实验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是你没有机会再戏耍了。”
无穷无尽的信息顺着楚浩的话语涌入了方的心神。
虚无同样是一种力量，但是如果没有混沌的轮回演化的话。
真正把握虚无力量的人，必然会同化虚无。
方的身上开始亮起无数的光芒，如同星辰，这些星辰越来越多，化作星河，直到彻底将方包围。
感受到自己死亡的靠近，方前所未有的平静。
混沌本就是死亡，甚至比死亡还要高等。
“就是有些可惜，没有将混沌铺满整个混沌海。”方喃喃自语。
在虚无大道的影响下，他的气息犹如决堤之水般飞速地跌落着。
那原本深厚无比的道行，此刻竟完全失控，源源不断地转化为汹涌澎湃的混沌之气。
并且毫无阻碍地注入到楚浩的体内。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感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就像是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骤然消失，让他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此时此刻，他已然分不清这究竟是死亡临近时的真实感受，还是自己精神错乱所产生的幻觉。
尽管他的阴神已被楚浩无情地吸走，但与此同时，他的五感却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提升。
他的视线仿若挣脱了束缚，穿越层层混沌迷雾，一路向前延伸。
最终，他成功抵达了混沌海的边界。
在那里，他亲眼目睹了混沌的本质——那位强大到不可思议混沌大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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