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走，别走啊！”
得到王凌授意的吴神赶忙开门，甚至不等那才刚转身的了悟大师迈出第二步，就一把抓住他的后领给生生拽进了小院。
进院的同时，还不忘给那总是自行加戏的护门草一脚。
“啊！疼~”
护门草发出一声娇呼，这是它受到吴神的谆谆教诲后自学的第一句台词。
“嗷嗷嗷……放开师虎……”
小光头觉空迈着小短腿气啾啾的追了上来，没成想被那矮矮的门槛给绊了下。
啪叽！
小光头五体投地趴进了小院，旋即又一咕噜爬起身来怒视吴神。
小鼻头下边挂着一道鼻血，嫩嫩的小脸上还沾着灰尘。
但小光头却坚强的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含着泪花，攥着小拳头，凶巴巴的看着吴神。
“还我师虎！”
看着面前还没自己大腿高的小屁孩，吴神乐了。
上前一把把小光头提溜起来，看着他小腿儿乱蹬的模样，嘎嘎笑得贼开心。
“我把你师傅放开了，那你就陪我玩吧！”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黑脸，小光头顿时就慌了，闭上眼睛，小手小腿一通乱蹬乱抓。
“嗷嗷嗷~不要不要不要……师虎救命啊！”
然而此时了悟大师却根本顾不上自家徒儿，只见他双眼瞪大，无法置信的看着王凌背后那道青色灵身。
“施主……你你你……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王凌倒也没有隐瞒，只是神色平淡的点了点头。
“就是大师想的那样，看过丈六金身，我便尝试凝聚出了这具灵身，虽说是靠着大师启发才想出的招数，但应该也不算偷师吧！”
“不算不算……”
了悟大师一边连连摆手，一边死死盯着王凌背后，那已经凝聚到不比其本体大多少的灵身，乃至激动的胡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施主你莫不是……准备与灵身融合？”
王凌仍是淡淡的点头，“没错，我做不到把灵身像丈六金身一样自如控制，但融合好像对本身的增强更多，所以就这么做了。”
“融合灵身之难毫不弱于重塑根骨，施主你忍得住？”
了悟大师再次追问，但这次还不等王凌回答，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他肩头之上的衣服便缓缓晕开了一片血色。
“……”
见此情形，了悟大师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但看脸色依旧毫无变化的王凌，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施主，你这样……不疼吗？”
“自然是疼的。”
“那施主为何不喊？”
“喊了就能不疼吗？”
“……”
面对王凌这种理所当然而又让人匪夷所思的回答，了悟大师彻底沉默了下来。
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好像从昨天相识直到今天，对方的神色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平淡，漠然。
再看王凌脸上那还残留着的些许稚气，以及头顶生长在黑发中的白色发丝。
他修为高深，自然看得出那是透支本源后的表现。
他猜不到王凌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一个本该肆意张扬的年轻人变得对世界，对自己如此冷漠，变得这么极端。
但那只看一眼便无师自通的恐怖悟性，以及坚韧到堪称妖孽的心性……
了悟大师心中再次不由自主的滋生出了丝丝杀意。
毁灭一切的杀星，还是将人间拨乱反正的救星？
“大师想杀我？”
王凌突然开口，打断了了悟大师的沉思。
他向来对他人恶意敏感，即便眼前这个实力远强于他的高僧下意识间流露出了一丝，也足以引起王凌的注意。
然而面对此刻王凌坦然无比的询问，了悟却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昨日……为何要助那女鬼复仇？莫非是想要替天行道？”
“不是。”王凌摇头否认，眸中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波动。
“我只是……我们只是，在替一个人，成为其他人的正义。”
“？”
了悟愣住了，“那个人很重要？”
这次却换成王凌愣了一瞬，但紧接着他便无声的点了下头。
“嗯，挺重要的。”
说话的同时，王凌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腕上那只早已坏掉的腕表，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个总是热血沸腾的中二身影。
他们，应该都希望看到这样的自己……吧？
“哈哈哈哈……苍天有眼，我佛慈悲啊！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王凌的沉思，同时也惊到了一旁正在和小光头打闹的吴神。
看着那笑得有些神经质的了悟大师，吴神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光头软软的脸蛋儿。
“你家师傅咋的了这是？不会是有毛病吧？”
小光头瞪起大眼，气啾啾的反驳：“偶师虎才没有毛病，你再说，我就打洗泥！”
但了悟大师却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大笑过后，再度看向王凌时，其眼中的欣赏却再无丝毫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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