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疑惑不解,心底却嘲笑蒋曼虚伪。
他故作不明白的意思:“蒋小姐,您觉得怎么样才算正式的流程?”
“求……”
“老板现在已经变成植物人了,您总不可能让他醒过来给您告白求婚吧,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老板根本做不到,还希望您……别太刁难了。”梁正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她,将她想说的堵了回去。
随即又说:“不过您放心,只要您愿意跟老板结婚,等他几十年以后苏醒过来,一定会感谢您今天的付出,到时候您想要多正式的流程他都一定会给您的。”
梁正的话说的越多,蒋曼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后路都被堵死。
等陆景淮几十年后苏醒?
她一个什么也不缺的人,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植物人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葬送进去,何况陆景淮现在的情况几十年后能不能醒的过来都还是个疑问。
不行,她不能跟陆景淮结婚。
如今她成了植物人,陆氏集团的一切都会被转移,届时,陆景淮就只是一个空有陆氏唯一继承人的虚名,却无实权。
她才不愿意这样将自己的一生葬送进去!
但另一边又不能得罪代兰亭跟陆民,第一次,第一次蒋曼觉得自己被处在一个左右两难的位置,很难办。
“蒋小姐,您之前一直都想跟老板结婚,您现在……就不想了吗?”梁正在她没有开口回应自己的时候,问道。
蒋曼有些尴尬,眼神躲闪着他的注视:“我不是这个意思,跟景淮结婚我自然是愿意,只是现在我自己都浑身是病,我怕照顾不好他……”
“这个您放心啊,夫人说了,您照顾老板主要就是给他洗个澡把屎尿收拾一下,剩下的都不用您做,您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夫人也说了会在家里安排适合家庭医生随时待命。”梁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又看了看一旁的蒋母。
蒋母在一旁急的好几次都想开口说陆景淮已经是个植物人,她不愿意让蒋曼嫁给他,可又看看梁正说话间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压迫感,她硬生生的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虽然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花瓶女人。
可刚刚梁正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陆景淮现在是个植物人,那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又不能管理陆氏集团那么大的公司,也不能让蒋曼传宗接代,到时候女儿真嫁给他,那就是个守活寡的保姆。
就在母女二人都在想着怎么样先将梁正搪塞过去。
代兰亭跟陆民出现在门口。
代兰亭的眼睛很红,神情状态看起来都很病态,深陷进去的眼窝跟眼底的乌青像是在告诉每一个人自己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睡过好觉。
可谁又知道这是她过来为了骗过蒋曼,特地找人给自己画的妆?
蒋曼对代兰亭是打骨子里就自带着一种恐惧。
此时看到她朝自己走来,蒋曼心中生怯:“伯……伯母,您怎么过来了?”
代兰亭吸了吸鼻子,一副缓和情绪的模样,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曼曼,景淮的事情梁正都跟你说了吧?”
梁正退到一旁。
蒋曼木讷点了点头:“说……说了……”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代兰亭眼底有了些色彩,直勾勾盯着蒋曼看,仿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一个人身上。
如果说梁正那边,蒋曼还敢找借口搪塞过去。
可她太清楚代兰亭的性格了,加之代兰亭浑身透露出来的浓浓压迫感,让她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搪塞。
代兰亭还在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复。
陆民开了口:“之前的事情是你伯母做的过分,我代她向你道歉,可蒋曼,景淮为了你跟沈南歌闹得不可开交,更是为了你跟她离了婚,如今她出了事,你不会不打算管他了吧?”
陆民的语气里充满着满满的就范。
仿佛是在把陆景淮跟沈南歌离婚的原因全部都归结到蒋曼一个人身上。
陆民年轻的时候毕竟也是商圈里的一把手,说话举止各方面都自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慑感。
此时,从他口中说出口的话,让蒋曼好半天抬不起头。
她知道,若是自己拒绝了,陆家人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代兰亭伸手推了陆民一把,像是在埋怨他态度不好。
然后又做出一副为人母不容易的模样,伸手拉着蒋曼的手,当手掌感觉到她缺失的两根手指头,代兰亭心里一阵发凉。
蒋曼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代兰亭悲伤万分地看着她:“曼曼,从前是伯母的不对,错把沈南歌那个鱼目当珍珠错怪了你,如今你能不能原谅伯母?”
蒋曼不敢说不原谅,违背良心意愿的点了头:“伯母,您千万不要这样说,您当初……也是为了景淮好。”
“那你能不能答应伯母,跟景淮结婚,伯母是真的年纪大了,在很多事情上有心无力,没办法只能来拜托你了。”代兰亭依旧一副悲伤的神情,连说话都透露着无力:“曼曼,你放心,虽然景淮现在是植物人什么也做不了,但伯母也不会让你吃亏,只要你愿意跟景淮结婚,伯母会把我跟你伯父还有陆景淮个人的所有房产、财权都转到你名下,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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