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姜柚这么一番炸裂的发言，秦烈也轻咳一声，不再提合作的事。
他想，她也许不是觉得黑粉有趣。
只是不想受制于人。
她这样的人，想来是更爱自由的。
秦烈尊重她的选择。
姜柚看着车窗外深沉的暮色，倒是觉得困意上头。
毕竟之前在顾家那一番表演，实在是有些耗费精神。
秦烈看她一眼，“你睡吧，还有一小时，等到了我叫你。”
姜柚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也不跟他客气，“好的，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谢了秦老师。”
秦烈只是弯了弯唇，没说话。
她入睡倒是快，呼吸均匀，睡颜恬静温柔，跟平日里跳脱的模样大相径庭。
身边的人骤然安静下来，秦烈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微叹一声，倒是默默替她拉了一下往下滑的外套。
就在秦烈打算转过头透过车窗看月亮的时候，姜柚的手机铃声响了。
秦烈刚想叫她，却见她揉了揉眼，嘟囔了一句又是哪个晦气东西，就又继续睡了。
他瞥了一眼跳动的屏幕。
老阉人谢顶凤凰男一枚。
嗯，的确是个晦气东西。
秦烈本想帮她挂掉。
却不小心点到了接通。
顾海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姜柚，好好的你让郑繁离职干什么！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烈的错觉。
顾海的声音虽然是暴怒的。
但却透着有气无力力不从心。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顾海虽然虚脱，却不忘咄咄逼人。
秦烈目光冷冽清寒，声音也透着风雪交错时的冷，“郑繁离职，是我的意思。”
冷不防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顾海吓了一跳。
他刚想说你又算哪根葱。
可那辨识度极强的声音让他很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是秦烈吗！
姜柚那个一无是处的蠢货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顾海平日里就对姜柚漠不关心，更不可能去看姜柚的综艺。
是以他并不知道热搜上的事。
可现在秦烈就待在姜柚身边，甚至还替她接了电话！
这带给顾海的冲击堪比姜婉又活了过来。
他差点没拿稳手机，说话声都磕磕巴巴起来，“秦……秦总？”
秦烈眉头一蹙，她看了一眼姜柚的睡颜，怕惊扰了她的睡眠，倒是不欲与他多说。
“好自为之。”
扔下这令顾海胆战心惊的四个字，秦烈便挂断了电话。
嗯，倒是落了个清净。
秦烈弯了弯唇，静静注视了一会儿姜柚的睡颜。
她倒是睡得安静。
他轻轻摇了摇头，便侧眸去看外面的月亮了。
……
而这边顾家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顾海跌坐在地上，忽觉肚子一痛，又赶紧爬起来跑了一趟卫生间。
他已经吃了家庭医生给开的药。
奈何他人到中年本就脾胃虚弱，又喝了半杯下足了猛药的橙汁。
实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让本就可怜的肠胃雪上加霜。
为此，赵芳珍今夜没少挨他的拳打脚踢。
赵芳珍吃了药之后，情形倒是没有顾海那么严重。
但她蓬头垢面脸颊高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贵妇的影子。
顾海有气无力地从卫生间里爬出来，嘴里不断重复着完了。
赵芳珍一见到他，身体颤抖了一下。
可看到顾海的表情，她又紧了紧手心，小心翼翼地上前，咽了一口唾沫才问：“海哥……这……这是怎么了？”
刚从林嘉言那里回来的顾雨薇见到这个情形也是吓了一跳。
家里就跟被打劫了一通似的，之前值钱的那些摆件什么的，全都不见了踪影。
母亲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肿的像猪头。
父亲也没好到哪里去。
顾雨薇惊了。
她大为震撼，甚至忘了一贯体贴懂事的人设，“爸？妈？咱们家这是破产了吗？”
“有人上门催债，你们被催债的人给打了？”
顾海狠狠剜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赵芳珍目光狠厉，恨恨地道：“还不是因为姜柚那个小贱人！”
“你这副模样是姜柚打的？不能吧，她那个病秧子能有这个本事？”
顾雨薇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从小就被自己踩在脚底的废物能有这本领。
不过转念一想，她都敢报警让林嘉言遭受奇耻大辱，还有什么是现在的她做不出来的？
林家对此事特别愤怒，骂林嘉言只会添乱和惹麻烦，甚至把林嘉言争取了好久的一个资源给了林氏的其他艺人。
但令顾雨薇奇怪的是，林家人似乎并没有要找姜柚兴师问罪的意思。
“你还嫌得罪她不够彻底是不是！”
顾海烦不胜烦，又往赵芳珍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顾雨薇吓了一跳，赶紧扶住赵芳珍，却不敢替母亲出头，只红着眼睛道：“爸爸，你这是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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