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最终，小长生憋红了脸，都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少年的泪让她莫名烦躁，却又不是面对妈妈的泪那般，让她害怕。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少年也没坚持。
他只是用一双泪眼看着小女孩，直到对方错开视线，不敢看为止。
少年对能否改变长生，并不抱期望，也不坚持。
但至少要让她明白是非对错，有些事该不该做，能不能做，做了之后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剩下的，需要她自己去想，去思考。
将小长生送回房间，少年摸了摸她脑袋，嗓音沙哑的问：“要哥哥陪你吗？”
小长生瞥了眼他还发红的眼角，忙摇头，逃一样遁入了卧室。
少年看着小女孩逃窜的小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
黑暗混乱的房间里，林伊人好笑的看着还傻坐在毯子上的小女孩，突然就想起了她和长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很爱哭。
她一哭，长生就难以招架，头疼，甚至很好说话。
想来，是这会就有的阴影吧......
小长生在房间里傻坐了一夜，直到外面天光亮起。
林伊人就看到她撑起坐的发僵的身体，然后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屋子默默收拾好了。
清早，少年敲门喊她吃早饭时，就看到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房间。
他摸了摸小长生脑袋：“长生很棒啊，这么小就会自己收拾房间了。”
夸赞后，他带着女孩下楼，让厨房给她拿了比往日多两倍的点心。
这几天朝夕相处，小长生的口味也被少年摸的清清楚楚。
似乎是因为没吃过，相当好甜食。
看着小长生吃的满嘴奶油，少年戳了戳她腮帮鼓起来的两个小包，笑眯眯的说。
“不过，以后这种小事，可以交给佣人来做。”
小长生鼓着腮帮子，顾不上跟他说话，只是胡乱点着头。
吃了一会，见少年还盯着她看，小长生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递给少年，含糊的说：“你也吃。”
说完还小心的看了眼少年透亮清澈的眸子，似乎害怕那里面又突然冒出泪来。
少年忍着笑接过了点心。
“喜欢也不能多吃，容易长蛀牙，长蛀牙会很疼的。”
说完还又特意交代了遍家仆，今天之后，点心依旧照往常适量的给，特意强调了睡前不能吃。
小长生嘴巴明显瘪了下去。
......
自从画室那一遭，小长生同少年关系就更融洽亲近了许多，也放开了些。
开始学着向少年展示更多情绪。
虽然很多情绪，不太正向就是......
而那个身体娇柔、爱哭的顾夫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对小长生很好，之前在餐桌上不愉快的事情似乎被她遗忘了。
连带的，家里的仆人也都没之前那么排斥小长生了，虽然相处下来还是很有距离感。
而那个便宜爹，倒是一次都没出现在顾家宅子里。
夜以继日在外面浪，连浪出来的孩子被接回家都没个反应。
林伊人甚至都怀疑对方知不知道长生的存在。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长生明显看起来比以往活泼多了，虽然对柜子的爱好一如既往不变......
如此又过去了一个月。
小长生上学的事情终于敲定了，和少年在同一所小学。
区别是，她是一年级。
少年已经是五年级了。
之前少年就对小长生讲了很多学校里的趣事，小长生一直都很期待。
上学的前一天晚上紧张的在柜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双眸子在黑暗里异常明亮。
林伊人也被感染，陪她在哪瞎激动。
一大清早。
穿上剪裁合适、板正的宝蓝色校服，小长生就绷紧小脸同少年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顾夫人站在车边柔声叮嘱了两人，红着眼圈目送两人上学了。
“看起来还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啊......”
趴在车顶的林伊人百无聊赖的嘟囔着。
车子已经启动了。
车顶的林伊人随意回头望了一眼。
就看到刚刚还日常柔弱哭泣的顾夫人，神色冷漠的盯着渐行渐远的车辆。
林伊人：“......”
拜托，好歹你也等车开远了再啊，这车尾气都还没散呐......
车上，后排座位上。
少年将小长生的书包打开，把自己书包里那些包装精致的小零食全部倒了进去。
“长生，去学校也要分给其她小朋友啊。”
小长生乖巧点头。
“少爷，你自己还是小朋友呐。”
前面驾驶座上的西装青年见少年像个老父亲一样叮嘱，忍不住笑着调侃。
这人小长生认得，她住在医院那几天经常见，总是跟在少年身边。
“去去，开好你的车。”
少年白了他一眼，又拽着小长生忍不住左叮嘱右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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