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问了他们许多专业性问题，他们两个轮番一一作答。
大概两个小时后，坐在中间的那位老同志开口笑了。
“二位真是年轻有为啊，咱们华国有你们这样的青年，我们这帮老家伙也放心退休了。”
顾岳霖与风眠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恭喜你们，你们的申请批准了。”
“谢谢老先生。”
接下来，他叫了个小年轻过来。
“小吴，以后你就跟着他们，一直要把厂子开起来为止。”
现在的华国还穷，批一大笔钱出来，肯定得找个人盯着的。
这要是丢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风眠懂。
这位小吴同志，比风眠和顾岳霖都大，他们叫他吴哥，之后吴哥就负责各种政策落实工作，跟着他俩回去了。
“吴哥，不好意思啊，我们也没个办公室，要谈工作上的事，你只能跟着我们回租房的地方。”
吴军倒也实在，并没有笑话他们。
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革命的时候条件比现在差多了，前辈们不也一样成功了吗？起初创业艰难没什么，只要你们一年后，别再在出租房里办公就行了。”
风眠笑道：“一年后，定给吴哥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
风眠是行动派，说干就干。
之后就跟吴军去看工厂的地址。
正是之前风眠看到正在建的地方。
这边离着风家村方向近，以后他们回家更方便了。
上头初次给他们批了两千个平方的厂房，还不算一栋员工宿舍楼。
这时候包分配工作，包分配房子。
不过僧多粥少，想拿到免费的房子也不容易，得看单位效益好不好。
而这栋员工宿舍楼，也不是免费送给风眠的，和工厂一样是暂借。
暂借三年，三年后是将他们撵出去，还是作为奖励低价卖给他们，还是花钱租借，就看这三年里他们给本市创造的价值了。
签了相关文件，吴军将几大串的钥匙交给了风眠。
“这只厂房各门的钥匙，我都做好了标记。”
“这几大串，是宿舍楼各楼层的钥匙，要怎么安排全看你。”
“吴大哥，谢谢。”
吴军笑笑，“不用客气，你还这么年轻，让我很惊讶。原本以为你丈夫才是主导，没想到你才是。”
风眠也笑了，“我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他管技术方面，回头机器买回来了，就得靠他了。”
“越是能把杂乱的事弄清楚，越是有本事。”
宿舍楼一共是五层，一层有二十个房间。
一楼给领导住，还有一些年领大，有家庭的技术人员，不安排普通员工。
那么能给普通员工住的就是四层。
一间房住八个人，一层能住一百六，四层能住六百多人。
两千平的厂房，六百左右的员工，差不多正好。
风眠联系了刘老板帮忙，跟学校请了假，和顾岳霖一块儿去一趟海城。
他们这个厂子，必需要在下一批毕业生毕业前开起来，机器的购买迫在眉睫。
临出发前，回了一趟老家，又给外公外婆购买了粮油，衣服，被褥等等。
两老人心疼不已，“咋又买这么多啊，这得多少钱？”
风眠笑笑，“外婆，钱都是小事，你们养好身体，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唉！你这孩子。我们都这岁数了，这么好的衣服给我们穿，万一到死都没穿烂怎么办？”
这时候许多节俭的老人思想都还停留在衣服穿烂才不算浪费上，风眠给他们买许多衣服，一看衣服破了就给买新的，他们现在连补丁衣服都不用穿。
风眠笑道：“衣服旧了就可以扔了，没必要缝缝补补的。外婆，我们现在是企业家，有钱，不差几件衣服。”
反正她买了往家里拿，还告诉他们，穿了就不浪费，要不穿才是最大的浪费。
张氏拿她没办法，只叹气道：“那箱子装不下了。”
顾岳霖立刻就说：“眠眠，下次咱们回来买两个大衣柜吧。”
风眠连连点头，“对对，早该买大衣柜才是，外公外婆衣服都没地方放了。”
“哎哎，我不是这意思。”
他俩都笑了。
张氏没好气道：“老爷子，你也不劝劝。”
风国栋乐呵呵的说：“我呀，我不给他们找麻烦，我吃好喝好，把身体养好，就是给他们省钱。”
风眠夸赞道：“外公说得对，你们吃喝才多少钱？知道上一次医院多少钱吗？风二哥上两次医院，前后花了三百块。”
两人惊了，“这么贵？”
“可不？现在还欠着账呢。”当然，这是吓唬他们的。
“他是年轻人，身体还可以，要是老年人更贵。您要真想给我省钱，就养好身体。这钱咱吃了穿了，不比送给医院强么？”
张氏嘟囔着医院吃人不吐骨头，这才终于没念叨了。
“你们路上要小心啊，我听说海城远得很，人生地不熟的。岳霖啊，你可得好好照顾眠眠，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容易招人贩子。”
“放心吧外婆，我肯定拉着她不松手，人贩子拽都拽不走。”
风眠哭笑不得，“我不是小姑娘了。”
“行行，不小了，总之小心就好。”
……
两人坐飞机到海城，这是风眠第三次过来，入住的还是那家酒店，小芳还在那家酒店打工。
她长得漂亮，农村出来的，干活利索，不怕累不怕脏，如今已经是服务员的头头，高低是个领导。
晚饭后，风眠和顾岳霖交代了几句，下楼和林小芳闲聊。
“这两年你都没回家吗？”
林小芳摇摇头，“我若是回去，大概家里就不让我出来了，见过海市的繁华，谁还能再回到那山里头？”
听着她的描述，她家地势比风家村偏远多了。有大山，可进城得爬山，得坐牛车，兜兜转转折腾一天才能进到城里，再从城里到别的城市。
风眠听着就头疼，她又舍不得钱坐飞机，要是回家一趟，得在路上折腾好几天。
“那你爸妈怪你吗？”
“刚开始怪，我打电话回去他们就骂我，后来我说我找到工作了，还给他们寄了我的工作照回去，也寄了不少钱回去，他们就不骂我了，只偶尔提下让我早些回去结婚，年龄大了不好嫁人。其实，即便看到工作照，他们还是不相信我在城里赚正经钱，他们以为我给人家做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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