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知道哪条路才是真正的路。”天铖痛苦道：“我问阿九，阿九带我来找你。”
“说明你知道哪条路是真正的路。”天铖看着男人：“还请你告诉我。”
男人看着天铖，轻笑一声：“天尊是我的兄长，我为何要告诉你？”
天铖道：“倘若你没打算告诉我，便不会见我们。”
男人脸上的笑意淡去：“说的不错。”
“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男人淡声道：“恶欲之地的存在就是最好的答案。”
“除非恶欲之地消失，否则就算神地吸收了那个孩子，终有一天也还是会被恶欲之地吞噬。”男人道：“兄长选择的路，或许会让神地延续许久，但并不能解决恶欲之地。”
“兄长不能，可那个孩子……”男人顿了顿，随后才道：“它能。”
“让神地永存的方法，是让那个孩子解决恶欲之地。”男人道：“但如此一来，那个孩子多半会随恶欲之地一起消失，无法为神地所用。”
“那个孩子虽不能为神地所用，但恶欲之地消失神地不会再被吞噬，至于让神地恢复的方法……”男人垂眸，淡声道：“神地养育出来的有灵存在，献祭自身，归于神地，神地便可新生。”
天铖心脏跳动的厉害：“有灵存在？”
“是。”男人看着天铖：“所有，有灵存在。”
天铖的脸色刹那苍白。
所有有灵的存在……
真神，天器，兽，神地百姓……除了无灵草木，所有存在都要献祭。
天铖说不出话来了。
男人见天铖沉默，缓缓道：“你们认为的路，兄长也知晓。”
“就连你们来找我，都是兄长默许。”男人道：“兄长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自己选择。”
“是选择牺牲那个孩子，让神地延续，等到恶欲之地将神地吞噬……”男人顿了顿，随后道：“神地若能吸收那个孩子，恶欲之地吞噬神地必是很久以后的事，危及不到你们。”
“更何况就算那天到来，兄长也还会想办法挽救神地。”
“第二条路，就是让那个孩子成长起来，让它去对付恶欲之地，等它和恶欲之地同归于尽，神地所有生灵献祭神地，自此，神地永存，且不会再有恶欲之地。”
“神地会在那之后，孕育新的生灵。”
男人看着天铖和九星图：“兄长选择前路。”
天铖沉默着没有说话。
男人道：“兄长之所以想救神地，为的就是保住神地生灵。”
“兄长不会舍弃神地生灵。”男人道：“所以兄长不会选择后者。”
“你们若是选择前者，便是和兄长站在一起，若是选择后者，那便是与兄长为敌。”男人道：“但后者能让神地永存，所以兄长愿意给你们机会选择。”
说到这里，男人目光落在天铖身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
迎上男人探寻的目光，天铖心中闪过一抹异样：“为什么问我不问阿九？”
男人温和一笑：“因为那个孩子是你的孩子，不是九星图的孩子，当然要问你，至于……”说到这里，男人看了九星图一眼，漫不经心道：“九星图已做出选择。”
天铖闻言看向了九星图。
“不是让你做的选择。”男人见此，淡淡道：“是九星图在你和兄长之间做出了选择。”
天铖收回了目光，随后道：“我要好好想想。”
“你能想的时间不多。”男人道：“毕竟根据不同选择需要做不同安排，想太久，到时候安排的时间就不够了。”
“知道了。”天铖说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九星图见此，准备跟上去看看，却被男人喊住：“阿九，让他自己选择。”
九星图回头看向男人：“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男人淡淡道：“何事？”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九星图看着男人，一直觉得眼前这人和天尊的相处很怪异：“天尊下令封印天桑群山，看似将你困在此地，实际是因为此处灵气浓郁，你在此处可以得到最好的温养。”
“至于你封印……”说到这里，九星图看了看萨日和萨夜：“天桑御灵族其他人出不去，但你身边这两位却不受阻拦。”
“你能知晓那些多，除了天尊让你知道的，恐怕就是你身边这两人查到的，你很自由。”
听完九星图所言，男人脸上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我从未说过自己不自由。”
九星图没再说话。
…
天铖从白日离开，直到夜晚才回到院中。
他离开时那些人是什么样，回来时，他们还是什么样。
男人见天铖回来，问道：“想好了吗？”
天铖点头：“想好了。”
“是前者还是后者？”
天铖深呼吸一口气：“我选后者。”
天尊所做，能延长神地，可恶欲之地不消，神地终会消亡。
后者……虽会牺牲神地之灵，可神地能获得新生，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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