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昭诧异的看着他，几乎瞪圆了双眼：“怎的这会儿就这么好说话了？”方才不还任他软磨硬泡的，怎么劝都不肯挪动一下他那尊贵的屁股的吗？
噢！是听到了嫂夫人也在吧。
突然反应过来的方云昭，转诧异为坏笑，他拖着长长尾音“噢”了好长时间，丝毫不客气的玩笑道：“不是为着我，怕是为的佳人吧？”
任方云昭如何调笑取乐，齐砚始终不为所动，只静静立着回了句：“废什么话？还去不去。”便是说起粗话来，他身上也有带着股子斯文劲儿。
不似方云昭，骂起人来时哪里像个侯府的小侯爷，简直就是街边的小混混。
“去去去。”方云昭立刻应下。
然后身子一跳，蹦到齐砚跟前来，一把伸手过去，就要勾住齐砚脖颈。齐砚动作也很快，只稍稍晃了下身形一让，便避开了他的魔爪。
方云昭只嘿嘿嘿笑：“好好好，你齐三公子乃斯文雅士，我们都是大老粗，我配不上同你勾肩搭背的，行了吧？”
齐砚没再搭理他所逞的口舌之快，只迈起了长腿，越身而过。
方云昭立刻快步追了上去，开始打探起他最近的感情生活来。
方云昭也是新婚燕尔，同妻子杜氏正是蜜里调油的甜蜜期。平时小夫妻两个，哪怕外面面前也会你侬我侬，彼此满心满眼的都是对方。
但他看同样是新婚的齐家夫妇，不免就觉得他们夫妻间相处，有些过于疏远和客气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皇家别院内时，他齐三又救过那徐家二娘。
所以，方云昭有些疑惑也埋心里多时了。这会儿正好合适，他也想趁机问一问。
“你同嫂子……你们之间总感觉怪怪的。”方云昭有话直说，“总觉得你们之间……缺了点什么。唉，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没我和云霞之间亲昵。”
齐砚和苏韵娇之间的事，自然没同方云昭他们说。既之前没提过，这会儿他问起来，齐砚自然也是三缄其口。
“夫妻间的相处，也不尽都是相同的。你们有你们的相处方式，我们也有我们的相处之道……有什么怪的？”
方云昭突然快走两步，走到他前面去，然后转过身来，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冲他挤眉弄眼，一脸的坏笑。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还旧情未了？”他问得直接。
齐砚却拧了眉心，轻斥道：“你胡说什么？”
“可不是我胡说啊。”方云昭又转了身，继续保持着同他肩齐肩并走，他洋洋洒洒道，“若非上回皇家别院内你众目睽睽之下救了那位，我也不会这样想。”又说，“可不只是我这样想，闻昕他们几个也是这样猜测的。当然，外人面前没说，只是我们几个私下聊起时，会有这样的疑惑在。”
齐砚蹙起眉心，一本正经道：“那日的情形你也知道，人就在我眼皮底下，于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你说我救不救？”当时也并未多想，只是心中顾虑太多。
第一，他不想过早的同京中权贵结怨，如今他显然还没这个本事。第二，当时危急关头，他也的确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
方云昭却毫不在意的嗤了声：“要我说，就不该救！那徐家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我要是你，不但不救，还得再过去踩几脚，这方才解恨呢。”
齐砚看了方云昭一眼，只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是小孩子脾性。
但这种事情，每个人心里的标准和想法都不一样，对于别人，他不好评判。
齐砚只能道：“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早在过去那一刻起，就不存在还念念不忘。如今我有自己的妻，又怎还会惦记着别人的妻子？你莫要胡言。日后若再议起此事，你该替我澄清澄清。”
“真的没有丝毫旧情？”方云昭倒也有些信了。
齐砚为人他了解，一直坦坦荡荡。他说的这样一本正经，言词间丝毫没有闪躲之意，他倒信了他。
齐砚再次肯定：“千真万确。”
方云昭拍手说了声“好”后，就不再提此事，只说：“一会儿到了你家马场，我们两家好好切磋切磋。”
苏韵娇才学会点皮毛，最多只能一个人坐马背上跑了两圈。但杜云霞不一样，她自幼便是马背上长大的，骑射之术甚至不比一般男儿差。
方云昭就更不必说了，他这些年在北境之地，可没少挨他爹的训斥。
齐砚骑射虽也极好，但毕竟受过伤。所以若以夫妻为战，胜负一目了然。
但齐砚显然也很有兴致，直接应了下来。
“好。”
方云昭又是双掌一击，直呼爽快。
但待二人到马场时，却见那里多站了个人。除了他们二人的妻子外，另还有个小娘子在。
方云昭望了望齐砚，一时猜不出那人是谁。或者，是齐家大房那边的娘子。齐家大房老爷妻妾众多，子嗣也多，方云昭虽见过几个齐家娘子，但却也不是全部都认识。
但显然，齐砚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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