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苏瑾宁的答案，青墨自然是知道没有理由继续拦住她，可要真的就这样让她离开，下次要是再想独处的话，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苏瑾宁，你真的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来的帝都吗？”青墨质问出声。
“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不想谈，有些东西，已经是你的了，就没有必要再往外送了，不是吗？”苏瑾宁反问的话，让青墨沉默了。
“可那本身，就应该是你们的，我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夺走了属于你们的荣誉。”
即将离开的苏瑾宁，听到青墨如此说着。本该踏出的脚步在这一刻停止了，转了个方向，回头看着神色落寞的夜青墨。
“你是这么想的？”苏瑾宁知道，有些事情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恐怕有些人注定走不出去心里面的那道坎。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她决定长话短说。
“当年你能被找到，并且被送回纯白之域，是你命不该绝，不然为什么华国这么大，他们都能遇到流落在外的你。”
“不仅如此，还让你在苏家小住了一段时间，送你回去之后，我父亲也就和纯白之域脱离关系。”
对于当年的事情，苏瑾宁还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当时的年纪太小了，加之自己疯狂往外跑。
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青墨到底是谁。
“正是因为如此，我更要把纯白之域还给你们姐妹二人，祂不应该是我的，而应该是属于你们这一脉的。”
苏瑾宁直言不讳的样子让青墨也没有了顾忌，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来意，那就索性都说开好了。
见青墨眼底的愧色越来越浓厚，苏瑾宁急忙说道：“打住。”
随后正了正脸色，一字一句的解释：“当年我父亲，本就和老爷子约定了，不会去管理纯白之域，找到你，不止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他自己。”
“所以你在而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必要来谦让。纯白之域现在是你的，日后也会是你的。”
许是苏瑾宁说的话，太过震惊，让青墨一时半晌没有的反应过来，似乎多年以来的信念在这一刻开始崩塌。
他不可置信的呢喃道：“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吗？那我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瑾宁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她是想把人劝出来，不要在执着于把纯白之域送出去，不是想把人逼成傻子。
只是眼下看来，青墨应该是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为了一会儿还能让青墨全须全尾的站到老爷子面前，苏瑾宁继续开口劝慰道：“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但总会有这样一天的。这件事，他也不想瞒你一辈子的。”
“是吗...”青墨颤着声音问道。
“是的，不然他不会签下那份承诺书，那不仅仅是他的选择，同样的，那也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苏瑾宁轻声回答， 明明是略带冷淡的声线，在青墨听来，无疑是足够温暖的。
“他真的没有放弃我吗？我的存在，是合理的，是有意义的。”消化完苏瑾宁的话之后，青墨自我安慰着。
那死寂的眼神中，终于是多了一丝光亮，苏瑾宁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因为自己的话，让他一蹶不振，那才是真的辜负了她父亲的心血。
看着苏瑾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青墨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年的夜长安，在他的印象里，那是比他父亲还要优秀的存在，他一直以被夜长安送回纯白之域而自豪。
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这其中不免存了一些想要给他看看的心思。
可惜的是，夜长安和苏卿卿两人，还都没有等到自己的这一天，就已经消失在人世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这里，青墨脸上的悲切更甚，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迟了一步，就是步步落后。
“该说我都说完了，能接受多少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所了解的夜长安，从来都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也是从来都会安排好一切的。”
苏瑾宁也在注视着青墨的双眼，她是知道的，曾经这双眼睛，也有着漂亮的琥珀色，可如今看来，应该是被他自己毁掉了。
要不是那天那些光怪陆离的梦，这次青墨要来华国的事情，自己也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仅仅迟疑了片刻，苏瑾宁还是说出了，最开始就想说的话。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青墨也知道苏瑾宁说的是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轻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总有犯傻的时候，不是吗？苏大小姐。”
“随你吧，做过的事情，就要自己负责。你和爷爷的谈话都结束了，接下来是回去，还是再留一会?”
苏瑾宁将选择权交给了青墨，她刚才说的已经足够多了，都是成年人，也应该学会如何调节情绪了。
听到苏瑾宁的问题，青墨望向了来时的方向，语气里一多了一丝解脱。
“来都来了，我怎么能不陪老爷子吃一顿饭呢。你说的对，有些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就没有必要往外送了。”
“你想明白就好。”
苏瑾宁上下打量了一番此刻的青墨，从他想通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人都通透了不少，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我就不陪你了。”
“是是是，苏大小姐，苏家主日理万机，哪能把心思用在我这种微不足道的人身上。”
不得不说，有时候青墨调节气氛的能力，可谓是和顾知铭不相上下。
苏瑾宁见到这样的夜青墨，也终于算是放下心，准备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离开之前，她还是警告了一句：“你既然已经想通了，那么瑾意那边，还是少做一些动作吧。”
“我知道了。”青墨的回答听不出情绪，目送了苏瑾宁离开这里之后，才说出了未尽之言。
“瑾意那边，可能我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我的。”
抬头看了看天，青墨的手伸进怀里，摸着那封夜长安留给他的信，心里却在想：“小叔，她们都很好，都在自己的位置，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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