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完毕，谭宗平又忙着拉着李总拍了几张两人的合照，收尾的工作交给了向暖，其他人先行离开了。
乔玉洁撅着小嘴不高兴地道：“这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瞧他说的那些话，搞得好像能谈下这笔大投资的是他一样，真不要脸。”
向暖抬手轻轻揪了她的脸颊一下，轻声道：“你也不怕被人听见？”
乔玉洁吐舌，小嘴继续叭叭：“我又没指名道姓，谁觉得我说他那就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要脸。”
“行了，收拾好了去吃饭。”乔玉洁算是赵玉春的徒弟，所以平时跟向暖关系也非常不错。
“咱们为什么还不找周S长说理啊。”乔玉洁道：“明明是你谈下来的，就让那个不要脸的给抢去了政绩，我不服。”
向暖瞪了她一眼：“记住祸从口出。”
乔玉洁这才不说了。
向暖笑道：“功劳谁抢去的我无所谓，反正最后好处落在咱们人手里就行。”
乔玉洁一想也是，这次李总的润发超市，就开在安投投资建设的大厦二三四五层，一共四层。
这几层向暖本来想按照现代的模式，打造成集餐饮，消费，娱乐为一体的现代化消费场所。
这样的话，也要投入不少钱。
李总觉得这个模式很不错。
国内目前已经有超市了，1984年第一家超市在海城诞生，不过那时候不叫超市，叫“粮油食品自选商场”，主要还是以售卖粮油为主的。
如今也已经有了不少家大型超市，但像这种集超市跟购物中心合二为一的现代化超市，目前国内还没有。
领先就是商机，所以李总就很想试试，他想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所以总共投资的钱也不少。
中午的招待设在了长江饭店，因为云海楼被关了，听说背后老板也被抓了。
李总他们下午还要开车赶往海城，中午的宴会酒喝的不多。
酒足饭饱，李总一行人就直接从饭店走的。
谭宗平站在门口很高兴，李总的投资签了下来，他对他的上面也有交代了，所以他中午喝的有点多。
这会儿跟柯广京向暖等人寒暄了两句，就被秘书送了回去。
柯广京看着向暖，道：“以前上面调任你当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我是有些不太认同的。
我知道你一路走来，都是搞经济的一把好手，但省会城市，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她是全省的风向标，下面的城市目光都集中在省会城市身上。
我觉得你年纪太轻，一路走来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很怕你骄傲，因此承不住压力走了弯路。”
“昨天听你跟李总你来我往的对话，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认为的要优秀很多。”
说完这句，柯广京站定，看着向暖：“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是为了安省好，为了安省的发展，尽管开口。”
向暖没掩饰眼里的惊讶，但很快就笑着伸出手：“柯副市长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干违法违纪的事。”
柯广京笑笑：“你的黑眼圈很重，昨晚应该是熬夜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向暖也没推辞，昨晚上确实熬夜了，这会儿一吃饱，就觉得犯困。
这一下午，向暖都在家好好补觉。
第二天就是周六，上了半天班就放假了。
天气冷，周末一家四口去了干休所那边，陪着二老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周一，开常务会的时候，红光满面的谭宗平将李总投资这件事拿出来在会上大说特说，言语之间都是他的功劳，偶尔倒也夸赞向暖几句。
有几个常委都是他的人，这些人一边拍马屁一边夸赞，让谭宗平就更高兴了。
他看着向暖问：“李总既然答应投资，我觉得要挑选一块好的地皮给他，四牌楼路口那个位置就不错。”
说完对主管建设的副市长道：“你回头看下那边的几个自建房，跟他们谈谈，让他们移走。”
“好的。”那副市长点头。
向暖轻咳一声：“谭市，不需要拆四牌楼那边啊，合同您不是看了吗？李总相中了步行街那边正在建的大厦，合同上写的很清楚，二三四五，一共四层，等建成后，他将用来开超市。”
“什么？”谭宗平怀疑自己听错了：“李总选了步行街那边？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陶向暖，你擅自做主，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向暖无奈苦笑：“我哪敢擅自做主，也不敢不把您放在眼里，谭市长，我很尊敬您，所以也请您尊重我一下，不要给我扣各种帽子。
合同上都写了的，您也是看过的，字也是您签的，我只不过是在您的授权下去跟李总洽谈的，怎么就成了我擅自做主呢？”
谭宗平：“……”
“合同呢，拿来我看看。”谭宗平问。
“合同应该在档案室那边。”钱秘书说完立刻起身去拿了。
很快，就拿了文件过来。
谭宗平迫切的翻着，等看到人家确实是要投资步行街那边的安投大厦二三四五层后，谭宗平彻底傻眼，一腔怒火无处可发。
他看着向暖：“好，好的很。”
说完拿着合同转身离开。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也离开了，常务会不欢而散。
谭宗平拿着合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刚一关上，那合同就砸到了钱秘书的脸上。
钱秘书没敢躲，文件袋的角砸在了他的脸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也没敢抬手擦。
“废物，都是废物，你不是说你盯着呢吗？怎么还能出这么大的纰漏？为什么投资的项目是安投投资的那个大厦？为什么？”
钱秘书不敢说话，这也确实是他工作上的疏忽，主要是就想着把合同签下来了，至于签哪里，他们下意识都觉得李总会要一块地皮的，毕竟很多企业，都借各种投资项目来找政府批地囤地。
“贱人……”谭宗平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是我太小看她了，没想到她还能跟我玩儿这样的花样。”
忙活半天人家投资对象成了安投，跟他们市里一点关系没有，简直气煞我也。
不行，这个人不能再待在这个位置给他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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