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刚想应付两句赶人走。
就感觉到手掌心传来异物感。
这...
少说得是一张大团结。
负责人转瞬挂上笑脸。
“卫生院的档案？你们要查哪一年的？”
“60年，正月初三。”
这个时间，苏琬是从郝月萍、牛桂花她俩那听来的。
也是朱小凤生头胎的时间。
年三十晚上，朱小凤肚子就闹腾不停。
住进卫生院病房。
还在吃团圆饭的郝月萍、牛桂花俩人被潘金燕从饭桌上拽着耳朵离开。
要去卫生院伺候待产的朱小凤。
那个年，除去苏槐山家，大家都没过好。
“哟呵，二十年前的档案啊？这可不好找。”管理档案负责人推了推眼镜。
苏琬连忙上前，又是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张大团结。
“您看这不是事情挺要紧的，您帮帮忙。”
人情世故，不管在哪个年代，都好使。
负责人把手揣兜里，拿出一大串钥匙。
“那走吧，先找找看，我可提前说好，档案室里不一定还有。”
“哎，成，那先谢谢您嘞。”
刚走进档案室，迎面扑来潮湿沉闷气息。
随着白炽灯打开，整个屋子亮堂起来。
每个柜子上，标注分类和年份。
苏琬往里走了很远，快走到档案室另一头。
这才和苏倩找到标注1960的两排柜子。
1960年的档案不少。
关于庐县卫生院的，就那一排。
十来本样子。
苏琬一人就能全部抱起。
她带着苏倩来到档案室进门口桌子旁。
然后两人迅速翻看档案。
快要看完时候，苏琬脸色阴沉。
这里关于1960年住院记录，几乎很全。
说是几乎全部，是因为唯独少了一月份下半旬的。
也就是1960年正月三十到初四的入院、住院、出生记录，全部没有。
就好像有人故意将这个日期的档案拿走似的。
“苏同志，这里还有一些上次被人借阅拿出来的档案。”
“可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们需要的。”
负责人又抱来十几本档案。
里面不乏是1960年的。
果然有钱好办事。
比起来最初见到时候板着脸，负责人这会笑容满面。
那可真是主打一个为人民服务。
苏琬一声道谢，跟苏倩俩人快速翻阅刚抱过来的档案。
“琬琬姐，你看是不是这个？”苏倩忽然一声惊呼。
苏琬扭头看去。
就见档案上记录清楚如下：
「1960年1月28日晚七点，朱小凤入住本院208病房。
29日晚十一点二十七分，病人腹痛，进入手术室待产。
30日凌晨四点五十二分，病人生产顺利，诞下一...」
“这字怎么还花掉了？”苏倩蹙眉。
“可能是保管不当吧，档案室在一楼，一年到头的受潮。”负责人在旁解释，“跟上面反应过好几次，把档案室换个楼层，可是没人重视啊。”
苏琬没出声，她手指摩挲花掉的地方。
指肚传来沙沙阻力感。
感觉更像人为故意抠掉某个字眼。
“再继续看看其他人的。”
“同一时间住院生产的孕妇，还有三个...”
苏倩连忙一一念出。
「1960年1月29日晚十点，张瑞珍入住本院201病房。
29日晚十二点，顺利生产，诞下一女。」
「1960年1月29日上午九点，梁招娣入住本院102病房。
30日早八点零二分，顺利生产，诞下一女。」
「1960年1月30日早七点，裴秀媛腹痛被送至本院。
30日下午五点，顺利生产，诞下一子。」
“琬琬姐...”苏倩翻着档案的手在颤抖。
“她们...里面是不是有我亲生母亲？”
苏琬皱眉，“还说不好。”
“看一下她们出院时间，还有在卫生院登记的其他信息。”
苏倩抹掉眼泪，马上按苏琬所说的去翻找。
“梁招娣是本地人，就住在红星镇上。”
“裴秀媛和张瑞珍是外地路过庐县，关于她俩的信息比较少。”
“巧合的是，俩人都是京城那边过来的。”
“出院时间都在二月份。”
苏倩抬头，眼里闪着亮光，“琬琬姐，张瑞珍会不会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从各方面来看，都应该是她。
苏琬冷脸，“为什么不可能是另外两个？”
“梁招娣是本地人，苏义文朱小凤换掉她女儿，肯定没有好处，他们夫妇没有理由这么做。”
“不可能是裴秀媛的原因更简单，她生下的是个儿子。”
苏琬直勾勾盯着苏倩双眼，有点脑子，但不多啊。
“如果朱小凤生的是个儿子呢？”
苏琬继续摩挲那被刮花的字眼。
如果这里是个‘子’字，而裴秀媛在朱小凤后面来到卫生院，生下女儿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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