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肃立殿前,静候圣谕。御座之上,赵斌面带微笑,神色一正,目光如炬,缓缓扫过阶前五将,最终定格在熊霈身上。
“熊霈何在?”
“末将在!”
“昔日黄龙府外,朕亲点你挂帅北伐,曾许你钱氏一门荣恩。今日朕便话复前言,特封尔为王爵,总领水军事务。望卿秉承初心,再建新功,保我大宋水军威震四海,永胜不败!”
言毕,赵斌抬手微扬,侍立一旁的赵忠身领命,转身高呼:“传旨——赐赏——”
御阶一侧八名内侍手捧朱漆托盘鱼贯而入。但见盘中紫金冠熠熠生辉,蟒龙袍服流光溢彩,象牙白玉带,镂金鱼袋,旌节一对。赏赐之物琳琅满目,在殿内灯火映照下光华流转,耀得群臣几乎睁不开眼,而最前面一人手中持圣旨一道,随即自有赵忠接过圣旨,立于阶前,朗声宣读。
“昊穹眷命,天子承序。咨尔熊霈,释门称慧武,江淮着英声。初以侠气靖寇,继以忠勇勤王。北伐之役,亲冒矢石,飞錾破城,勇冠三军;总督水师,蹈海东征,一举殄灭倭丑,廓清万里鲸波,功烈之盛,震古烁今。昔者钱氏守吴越而纳土,今尔平海宇以卫疆,勋绩维均,典册宜崇。”
“今特册封尔为湘王,爵授超品,金册宝玺,世袭罔替,永作藩辅。寄禄官授骠骑上将军,勋授上柱国。职事权掌水军都督府,总摄天下水师征伐。赐洛阳履道坊官地,敕建湘王府,规制准亲王府例。特旨允尔还俗成家,以承宗祀,以奉朝仪。”
“特加舆服之赐,以彰殊勋。”
“特赐朱红四爪蟒龙袍服,许于朔望大朝及王府庆典服之;赐七旒五章冕冠,依古制亲王礼;赐象牙白玉带,镂金鱼袋;赐亲王卤簿全副,旌节一对,鼓吹一队,用壮藩王威仪。”
“位极人臣,当思股肱之任;赏延后世,宜怀兢业之心。尔其慎修厥德,永矢忠勤,恪守藩辅,无替朕命。”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熊卿”,赵斌温言道,“这些不仅是赏赐,更是朕对你、对我大宋水军的期许。”
“臣谢陛下隆恩,必不负陛下所托!”
“如此,熊卿且换上袍服,也让诸卿一睹我大宋福王之威仪!”
熊霈闻言,慨然应诺,大步向前。他双手接过那件朱红王袍,利落转身,袍服如云霞般迎风一展便被披挂于身;随即揽过象牙白玉带悬于腰间,镂金鱼袋垂落身侧,步履轻震,环佩清鸣。最后,他双手捧起那顶七章冕冠,稳稳戴于顶上,冠冕的庄重与他常年的光头相映,竟在威严中透出几分飒爽笑意,令殿上群臣亦觉眼前一亮。
文武百官见状,纷纷拱手躬身,齐声高贺:“参见福王殿下!”
声震殿宇。熊霈自内侍赵忠手中接过圣旨,略一颔首,便转身归入武班之列,身形挺拔如岳,气度已迥然从前。
赵斌目光随之微转,落于熊霈身前那身形挺拔、气宇沉静的章启旸身上,抬手一点,扬声道:“章启旸何在?”
“末将在此!”
“尔本名门之后,靖康之变时毅然投笔从戎,追随忠良,以身许国。前次北伐,你领兵北上,马踏草原,战绩卓着,甚合朕心。今北伐功成,论功行赏,朕绝不吝爵禄之荣!”
语毕,赵斌抬手示意,殿侧八名内侍应声齐出。但见托盘之上,王袍冠冕庄重华贵,玉符宝剑凛然生辉,为首一人手捧圣旨一卷,徐徐展开。
内侍赵忠接过圣旨,章启旸立即躬身垂首,静候敕封。
“天佑社稷,必生栋梁之材;国逢艰危,实赖忠良之辅。咨尔章启旸,名门之后,宗泽之遗风。少怀忠义,长秉韬钤。牛头山救驾,孤胆护銮舆;临安城坐镇,坚壁固神京。”
“北伐之时,输饷安民,后方晏然;靖难之际,拨乱反正,鼎定乾坤。尤着者,亲率铁骑,踏破蒙古王庭,犁扫龙城,使我北疆永靖胡尘。此不世之功,堪标麟阁。”
“今特册封尔为福王,爵授超品,金册宝玺,世袭罔替,永绥东土。寄禄官授骠骑上将军,勋授上柱国。职事领建康都督府事,总制东南诸军事。赐洛阳皇城东南官地,敕建福王府,规制准亲王府例。”
“特加舆服之赐,以彰殊烈。”
“特赐玄青四爪蟒龙袍服,许于朔望大朝及藩国大礼服之;赐七旒五章冕冠,佩剑上殿;赐亲王卤簿全副,旌节虎符,用壮藩屏。”
“位极人臣,当思伊霍之忠;赏延后世,宜存萧曹之慎。尔其永葆初志,克慎克勤,屏卫王室,毋替朕命。”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章启旸闻言,急忙躬身谢恩。在赵斌目光的嘉许下,他稳步上前,双手捧起那件深青缂丝王袍,郑重披于肩背,又将一枚镶玉金带扣于腰间,周身气度顿时为之一新。他整顿衣冠,先向御座深深一揖,继而转身面向满朝文武。
殿中顿时响起一片潮水般的恭贺之声:“恭贺章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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