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殷宁拢了拢身上这件还残留着温度的冲锋衣。
虽然她的脚还埋在皑皑白雪里，但至少身体上的温度逐渐恢复了些。
接着，殷宁的目光顺着少年那有致的下颚线向上望去。
她逐渐仰起了头，静默地注视着这漫天飞雪，妖娆瑰丽的绯眸隐隐闪过一丝诡谲寒芒。
“好啊。”
殷宁轻轻地挑起了嫣红的唇线，慵懒而危险地笑了。
这样的风雪之夜，最适合……杀人了。
尤其是，她一旦失控，到时候就“有意思”了。
见状，明日还以为殷宁又在玩什么把戏，耍什么花招。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沉声威胁：
“如果你有任何其他想法，我都会立刻取了你的性命，听明白了吗？”
殷宁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眸底沁着淡淡的不屑，幽幽问道：
“所以，你现在留我一命，又是为了什么？”
“你之前说，小月的死与你无关。”
明日忽地朝着殷宁靠近了一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到不过半步。
“的确不是我。”
殷宁对明日的问题感到好笑，她那幽深淡漠的眸光看似寂寥无痕，实则暗流涌动。
“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了那么多鲜血，不差她一个。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就别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明日一开始对殷宁这话半信半疑，但是仔细一想，殷宁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
如果是殷宁取了明月的性命，她压根没必要隐瞒。
毕竟，她的手上早就沾染了他一对弟妹、父母的性命，再多一个明月，也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里，少年瞳光一暗，泛起波谲云诡的肃杀寒意，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
“既然如此，我要你跟我一起去查清楚，到底是谁杀害了小月。”
“……首先，我对你妹妹的死，深感惋惜。”
殷宁现在更想翻白眼了，说话的同时，她那纤细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贴在了身上这件冲锋衣的口袋上。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口袋里似乎藏着类似刀片状的物体。
应该是一把短刀，或者匕首？
殷宁这下更不慌了，她浅浅弯唇，语气疏懒：“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去查？我们难道不是死敌吗？”
“你说的没错。”
寒冽的风将少年这满含危险杀戮气息的耳语递来，黑暗之中，他那散发着妖异色彩的神秘银眸，翻涌着疯狂的幽焰。
下一秒，殷宁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
明日用拇指抵开了手枪的保险装置，冰冷的枪口直接抵在了殷宁的眉心。
他咧开了嘴，残忍地笑了：
“那我现在，就送你去给小月陪葬。”
“呵……”
殷宁不怒反笑，出奇镇定地抬眸，纤长浓密的眼睫轻颤着掀开，过分妖异绯红的瞳眸浸染着嗜血的艳色。
她缓缓地抬起了手，冷白的指尖顺着少年那不带一丝褶皱的衬衫上移，直至抓住他的领口，狠狠朝自己一拽。
“我死了，你就再也无法知道，明月身首异处那晚，到底都发生过些什么了。”
这慵懒的嗓音透着靡靡的蛊惑之意，殷宁笑得张扬妖冶。
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起来，隐藏在她体内的杀戮因子被逐渐唤醒。
纷飞的大雪在她眼前翩然掠过，殷宁感觉自己的视线渐渐被蒙上了一层淡淡血色。
殷宁很清楚，这是她失控的前兆。
她松开了明日的衣领，纤细的手指攀上他的下颚，刮蹭过他那分明的脸廓，抚上他的眼尾。
“明日，我可不怕你。还记得吗，当年试炼最后一晚，我差点就取走了你这颗漂亮的银色眼球。”
此话一出，明日的手指一紧，已经忍不住想要扣下扳机。
黑色的口罩之下，他狠狠咬了咬牙。
昔日的回忆涌上脑海，多年前那被鲜血浸染了的夜晚，再度重现。
他真的很想就这样取了殷宁的性命。
但是，如果殷宁就这样死了，他就再也无法知道小月死前都发生了什么了。
在明日犹豫之际，殷宁直接抬手拨开了抵在自己眉心的枪口。
“明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愿意告诉你，明月身亡那晚我所了解、经历的一切，但是……”
殷宁主动靠近明日，绝美的唇型弯起一道极淡的弧度，冰冷魅惑的气息朝他扑面而来。
无论是她冷漠凌人的姿态，还是身周散发的磅礴威慑感，都令人心神俱荡。
“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告诉我……到底是谁花了八位数，想要取殷家大小姐的性命？”
少年的薄唇紧紧抿成一线，似乎陷入了极度的纠结。
只是，就在明日刚要启唇给出答复之刻……
周围的树丛里，发出了微不可察的窸窣响动声！
殷宁和明日默契地对视，目光交汇之际，折转过幽幽暗芒。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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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司衍？千殁勋？阎狱？三选一吧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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