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慢吞吞的将外套脱掉搭在沙发上，表情有几分无语。
她当然知道林霁尘这家伙有钱，但这到底是多少钱，她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话说回来……
“我有个问题，”季肴面带微笑，里边到底多少分是真正的笑意，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我记得我查你IP的时候，你让我别查。”
林霁尘呼吸一滞，眨了眨眼：“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就是鲸鱼。”
要是早知道，他压根就不会下这一单。
有这钱，不如直接给季肴还痛快些。
“少废话，”季肴眯着眼，大有严刑逼供的意思，“说，你为什么叫L。”
“就首字母啊……”
“那你跟……SPO什么关系……”
林霁尘沉默了许久，季肴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都不怎么眨动。
但这样的态度，在她看来，几乎已经是默认了。
“所以你当初离开……”她顿了顿，“是因为什么？”
林霁尘苦笑了两声：“家里出了点事情，想出来证明自己，F洲这边也已经有了起色，就顺势离开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是当初混着血泪的经历。
见他不想说，季肴便不再追问。
只是开口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林霁尘打起精神来，仿佛又回到了他有些纨绔的模样，“不过你指的是哪个身份？文学界的启山？黑客联盟的鲸鱼？电竞圈的极影？作词界的九月？还是现在你要说的这个，SPO五大佬之一的皎月？”
一口气说了她好几个大马甲出来，给季肴整不回了。
虽然自从遇到林霁尘之后，她好像一直在掉马，但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已经掉了这么多马甲出来了。
都快把她的身家给扒干净了。
季肴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好好说话，别有事没事扒别人马甲。”
“好，都依你。”林霁尘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那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好歹也花了我一千万呢。”
季肴翻了个白眼：“一千万个屁，等会儿回去我让老头儿把钱退给你。”
“肴姐这么大方？到手的钱都还……”能吐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季肴紧接着说道：“不如直接转给我，我还不扣你手续费。”
林霁尘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行，给你当零花钱。”
虽然怎么想，这笔生意做得都有点不划算。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季肴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好笑。
微微挑眉，低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而门外。
站着的两人，正在用虚音交流着互相知道的情况。
林一瞪大了眼睛：“所以季小姐其实就是黑客联盟的人？”
林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若非如此，霁爷绝不可能进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
林一正要继续说话，就听见里边传来的脚步声。立马立正站好，目视前方，装作无事发生。
“走吧，”林霁尘心情颇好，牵着季肴的手，“回去了。”
***
F洲另外一边。
孟坤看见自己下的单子被鲸鱼接了之后，原本阴云密布的脸立马就变得喜悦了起来。
他敲了敲键盘，打算约个时间让鲸鱼上门来。
还没发出去，那边就率先发来了一句话。
——仿生机器人寄到这个位置，我会来取。
孟坤一愣，连忙删掉刚才的字重新打道：“你不能亲自来？”
“孟老板，做我们这行的，从不露脸。这单生意，你想做，那就照我说的寄过来。不愿意做的话，那就趁早退单。”
事到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孟坤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来对方是黑客联盟的招牌，那自然是可以相信的。
他甚至没想过，自己连黑客联盟的老巢在哪里都不知道。
第二天，孟坤果然很准时的将东西送到了季肴指定的地点。
林一亲自去把东西带回了酒厰。
季肴挑着眉，看着桌上摆着的仿生机器人，又瞅了一眼旁边的林霁尘。
抱着双臂，下巴微扬：“你的钱自己拿回去吧，我拿孟坤这些钱就行了。”
“至于这个机器人嘛，叫小五是吧……先在这儿待着吧。”
林霁尘笑得格外轻松：“是啊，最多两个月，就能让孟家破产了。”
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孟坤那边不疑有诈，但左等右等却没能等来消息。按捺不住上线找到了接单的鲸鱼。
一开始，鲸鱼还有耐心会回复他两句，到了后来，对方所幸拉黑了他。
看着自己发不出去的消息，孟坤只觉得暴躁至极。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他咳嗽了两声，尽力压下了自己心里的烦躁。
来人是孟氏财团那边的负责人，那男人手里抱着一大堆资料，一进来就将东西递给了孟坤。
“孟总，我们在京城那边的项目尾款银行前几天在催了。”
“还有这个，Y国的项目因为资金不足已经暂停了一个星期了。”
“还有……”
一连好几张的报告单，全是各种催账的单子。
孟坤头都要大了：“这些事情你不会去找财务？来找我有什么用？”
负责人很是为难，他当然去找过财务啊，但是财务把这个季度的报表都给他看过了，现在压根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不仅如此，如果再没有进账，那么下个月的员工工资都快要还不上了。
“银行贷款呢？去找那几家有合作的银行啊贷款啊！”孟坤暴跳如雷，“你长点脑子行不行！”
负责人低着头：“我已经派人去找过了，但是那边说……”
“说什么。”
“说我们之前的项目尾款还没有结算，所以他们现在无法贷给我们更多的款项。”
孟坤瞪着眼，摸了摸手上的金戒指：“那之前屯的那些货呢！”
“据说……”
“你踏马倒是说啊！”
负责人深呼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道：“据说酒厰放了一大批压低价格的货物出来，我们那些货物都是高价买入的，现在按照市场价卖出去会亏损接近五千多万。”
“你说什么？！”孟坤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五千多万……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遇见了从未遇见过的经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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