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芝气得发疯，她感受着周围人也同样变得质疑的目光，恨不得马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向不强，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就那么容易和姜霏绝交了，此时此刻被姜清柔一顿诬陷，她气得一张脸煞白，好像随时就要被气倒在了原地一样。
姜清柔心中冷笑。
这就受不住了。
她倒也没有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活活气死的想法，姜清柔的眼光往身后扫了一圈，大声说：“如果你们心里还对我有质疑，要么就埋在心里不要说，要么说了也不要传进我的耳朵里。你们心里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可如果舞到我面前来，就不要怪我不讲客气。”
姜清柔说完就披上衣服出去处理那堆男兵的事情了。
白珍珠也跟了出来，小声说：“我陪你一起。”
姜清柔一直强迫自己坚硬的一颗心因为白珍珠的这句话忽然有点泄洪了，她用力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点了点头，“谢谢你，珍珠。”
有的事情想是一回事，面对起来又是一回事。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不公平，明明受到骚扰的是她，可是她却成为了众矢之的，受害者有罪论在这个年代是尤其突出的。
姜清柔和白珍珠一走出去，又是一阵起哄声，姜清柔还好，白珍珠却有点发懵。
姜清柔本来想让白珍珠进去，白珍珠却把姜清柔的手握得更紧。
她觉得自己能体会到一点姜清柔的感觉了，她一个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的人在面对这么多好事者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觉得难堪，姜清柔呢？岂不是心里更加难受了？
姜清柔看着目光坚定往自己前面站了一步的白珍珠，有种想哭的冲动。
任何时候都不缺落井下石的人，当面对的只有这样的人的时候，姜清柔会感觉到冰冷麻木，可当有一个人这样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时，她的心里的黑暗好像被撬开了一个角。
可就只有那一个角，就能让阳光把她的心给装满。
姜清柔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质问：“你们是哪个队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与男兵们心里想的羞涩兴奋不同，姜清柔脸上的冰冷让他们起哄的声音也不免小了点。
但是没人冷着一张脸，也是美的，有人在后面开始吹口哨：“来看你啊！姜清柔同志， 你好漂亮啊！”
他说完，男人们又开始哄笑起来。
白珍珠的脸都白了，他们这样跟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姜清柔有什么区别？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大家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姜清柔？
她气愤地大声说：“你们说的什么话？！不要脸！赶紧走开，别在这里围着！”
“这里又没有规定不让来，你们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啊？”刚刚吹口哨那人又笑着开口了。
“就是，我们夸姑娘好看呢！”
这些男兵们你一言我一语把白珍珠气得够呛，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仗，身子都有点发抖。
姜清柔捏捏白珍珠的手心， 然后松开了两个人一直紧握着的手，大声说：“你们冒犯了我，我只问一次，有人想要给我道歉的吗？”
她这句话一出来，对面发出了哄堂大笑，就好像她刚刚说的话有多么滑稽一样，甚至有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姜清柔心想很好，那么，一个都跑不了了。
她松开了白珍珠的手，直接走向了男人堆里。
男兵们更加兴奋了，目光都好像是粘在了姜清柔的身上，下都下不来，不过大家也很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他们看姜清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马戏团的动物。
姜清柔径直走到了一个人的面前，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刚刚吹口哨的人是你吧？”
她的直接发问让男人的神色一僵，但是在这么多队友的面前他又怕丢人，下巴一台，邪笑着说：“是我，我觉得你好看，给你助助兴呢！”
姜清柔眼睛往他胸前的名牌瞟过去，他下意识地去遮盖，不过姜清柔已经抬头了，她轻笑着说：“嗯，我记住你了，李队长。”
男兵的神色紧张了起来，他想为自己辩解，“我……”
姜清柔却听也不听，换顾了四周一眼，眸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时，男兵们都不由自主地别开了脸，但她看得特别仔细，一个都不落下。
“怎么了？敢站在舞蹈室门口看我，我看看你们你们就吓破胆子了？”姜清柔笑声里面的嘲笑更浓了。
男兵们都各自使起了眼神，有人小声说：“没想到还是个硬茬。”
平时大家看个女同志，有害羞得不敢抬头得，有落荒而逃的，甚至还有不少吓哭的，就这一次还遇到一个刚走出来和他们硬刚的。
大家心里不免都有点后怕了起来。
姜清柔听到了也懒得装听不见，她高声说：“对，我就是个硬茬！你们今天惹错人了，识相的自己跟我去找你们上级领导领罚，不然……”
姜清柔一双杏眼里面露出几分不相符合的狠戾，“你们的脸我都记住了，化成灰我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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