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墙上，到处都是鸟的尸体和血迹，千菁握着剑站在那里，眸色冰冷。
马天麟从来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到人类的差距，对他们来说致命的变异鸟雀，在千菁眼里如同易碎的豆腐。
“嫂子……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刚刚没有出手？”马天麟小心翼翼的询问，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刚刚千菁出手，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他的目光在地上打转，看着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
千菁却不买账，踩在那些尸体上将镶嵌进墙里的汉堡扣了出来，顺便扭断还在挣扎的鹰。
她的语气是淡漠的：“不是你们自己关门的吗，要真的想救人，怎么不自己救人？”
笑死。
马天麟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顿时不太好，脸色发青。
不过他怎么样可不关千菁怎么样。
她仿佛没看见其他的尸体，翻动着那些鸟雀的尸体，发现他们的体型有些臃肿发红。
“这东西……能吃吗？”
她想吃肉啊，来这个世界那么多天了，她都没吃到什么像样的食物。
尤其是来到这栋楼以后，更是吃的惨不忍睹。
蛋白质啊蛋白质！
烤肉啊烤肉！
不过未知的东西，还是需要有人试毒才行。
“那为什么，又现在救我们？”长孙小珏皱着眉头。
千菁揣好自己的小乌龟，头也不抬的朝楼梯口走去：“我一开始就打算救啊，总不能让这群鸟把我家给占了吧。
只是我没想到，你们关门的动作还蛮快的。”
她语气不带一丝嘲讽，只是陈述事实。
马天麟做什么都与她无关，她见过太多太多人性，好与坏她已经不想做任何评价。
无论如何选择，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一旦选择了，就要自己承担结果。
但是这番话落在马天麟心中，就不是那个意思了，他先是羞愧的低下头，又很快的选择：“这不能怪我，如果我不选择……”
如果他没有果断关门。
也许千菁会像现在一样出手，他们大部分人会获救。
也许千菁不会出手，他们会损失更多的人。
他只是选择牺牲一部分人，救下另一部分人罢了。
其实他的选择没有错，千菁除了之前躲过子弹，并没有显现出其他的。
马天麟更不可能将未来交到一个未知的手里，所以他的决定之中，也并没有千菁。
他顿了顿，看着外面的鸟雀的尸体下还有人没有死绝，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救我。”
千菁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目光淡漠的扫视了那人一眼，他的身体被撕开，肚子破开一个大洞，内脏全都流了出来，还缺失了一部分。
死，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身影一顿，声音清冷：“你没救了哦，要不要我帮你解脱？”
为了凸显自己温和，她还加了儿化音。
那人声音顿时一顿，惊恐的看着千菁，带着深深的恐惧，眼神里满是透露着对死亡的恐惧。
千菁不是很懂，恐惧啥？他不都马上就要死了吗？
其他人也惊恐的望着她，眼神全是忌惮。
实在是，他们完全想象不出来怎么会有人这么淡定的说出这句话。
实在是太冷酷了一点。
不过想来，千菁自从来了这里，就很少出门，他们确实没有多少交流，根本不了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此刻大部分人脊背发凉，被吓的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之前可没少羡慕千菁，背后少不了编排几句，也不知道她听到过多少。
害怕、恐惧、不安。
在所有人心中蔓延。
而千菁的贴心退了回来，蹲在那人面前，十分贴心的开口：“要不要我把你肠子给你塞回去？”
看她现在多贴心啊，都是和齐哲学的。
可惜她实在学的不像，只学到了三分皮子，一分精髓没有。
那人似乎这才发现了什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眼中最后一丝光慢慢熄灭。
也许因为疼到极致，他已经麻木，根本没有感觉自己的内脏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
此刻看见自己身体的惨状，他的心气就散了。
只是，他不甘心啊。
他手哆嗦得厉害，拉住千菁的手，眼泪硬挤也挤不出一滴，眼睛眨巴着。
“救救我……我想活……我还不想死。”
“我还没有告诉奶奶，我赚钱了，她不用……去捡瓶子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过去就像回马灯一样在回放，眼睛也逐渐失去焦距。
他看见小时候，小老太太发现住在纸箱子的他，将他捡回家。
他仿佛看见老太太吐着唾沫数着一毛一毛的钱，给他买一串糖葫芦。
“给，可好吃了。”
那时候他喜欢吃甜食，一串糖葫芦能让他开心很久很久。
只是后来，他长大了，开心也变得少了。
记忆来到最后，他还是日复一日去买那家的糖葫芦，只是没有小老太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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