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站在船窗前，点燃了一支烟，凝望夜色。
那是A区数十年来最惨烈的一次战斗，付出的代价极大。
池尧，以及他带领的十五位突击队员全部当场牺牲，无人生还。
敌方近百人也死伤殆尽。
这其中，包括给他们提供情报的从A区出去的特工。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提供的情报会有这样的差错。
是背叛还是被利用，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给A区带来的损伤太大了。
他的名字将永远尘封，再也不会有出现过的痕迹。
爆炸声响彻整个厂区，燃气泄漏，火光冲天，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整个厂房下的小广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庆幸，池尧是死在了子弹之下，并没有被炸弹波及许多。
他的面容一片淡然，就如同他说的那样，从踏上这条路开始，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当躲不开的时候，直到最后一刻，他也会从容的面对死亡。
池玉曾怀疑过这场颇具针对性的战斗。
敌人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一个地方，其它位置全部安放炸弹拖延时间。
看似是孤注一掷，以命换命的打法。
对方的首领也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但，这个选择的位置偏偏就是池玉要去的位置。
阴差阳错才成了池尧。
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对方针对她的行动。
可是，针对她哪有针对池尧更能带给A区打击呢？
除了在场的突击队员，没有人知道她和池尧会临时交换地点。
跟着池尧的突击队员全军覆没，敌方也是如此，问无可问。
现场就那么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没有任何可以把这件事引向阴谋的线索。
尸检报告也干干净净。
所以这件事情疑无可疑。
可是，怎么就全军覆没了呢？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尤其还是池尧亲自带队。
即便是大爆炸，也不至于所有人无一生还，全的死的透透的。
但，死无对证，尸体并没有提供多余的信息。
查无可查，基本上所有人都把它当成了敌人孤注一掷的反击。
但是池玉心底还是开辟了一丢丢的位置，装着她的疑惑。
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切换了一个纯黑色的页面，拨打页面上唯一的号码。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那就请“师兄”陪着她一起不好吧。
“挑个时间，我想让Z区有一场盛大的焰火。”池玉轻声开口，眼中闪露出明晃晃的恶意。
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去，是一串麻麻的机械音，低沉，神秘。
“是。”对方回应。
挂断电话，池玉目光沉沉的看着窗外。
没有月亮，只有灯光。
池玉低喃：“影子在夜色中才好隐匿，焰火在黑暗中才会漂亮。”
“戾鬼…”
“礼尚往来。”
池玉将抽完的烟灭掉，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转身进了浴室，难得有时间，泡个药浴疗疗伤。
伤势反复不定，但比之几年前已经好了太多。
她有办法治好，但是，没这个时间。
慢慢来吧，总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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