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停下手，跳下石山。
她在上面见到为首的少年背后背着一个瘦弱的孩子。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自己尽量打理干净。
少年停在她前面，抿着唇眼眶有些发红。
林果伸手去接，他沉默了一会。
转过身把背上的雀交到林果手里。
很轻很轻，林果的手似乎能透过厚厚的兔毛摸到她身上的骨头。
她用环抱婴儿的姿势抱着怀里看上去不足四岁的孩子，很瘦很瘦。
女孩子睁开眼，眼球浑浊带着蒙蒙的死气。
连转动眼珠都显得很吃力，毫无聚焦的眼珠已经连视物都做不到。
伸出透着青白的手腕在空中探了一阵，慢慢地摸到林果的锁骨边，轻轻的抓着头发。
细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阿妈?”
林果应了一声。
“阿妈在。”
林果拉开胸口的衣服，把她裹紧，用自己的体温包围怀里的孩子。
她不知道这几个少年是怎么和孩子说的，也许是说带她去找阿妈吧。
她抱着雀往林里走去，吉祥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三个少年垂着头跟上。
怀里的孩子说话非常艰难，胸口的起伏很微弱，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林果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撑着一口气为了见母亲。
细弱的声音从怀里传出。
“阿妈，我们要去哪儿？”
“阿妈带你去看雪。”
林果寻了一个背风的坡地，抱着怀里的孩子坐下。
嗓音轻柔地和她说:“春天就快来了，这里会开满花，你好起来，阿妈带你去看。”
她低头看着脸颊凹陷的孩子，她嘴唇张了几次，才吐出一句:“阿妈。”
“阿妈在。”
孩子微微弯起了嘴角，却闭上了眼。
林果看着她，又说了一句。
“阿妈在。”
握着林果头发的手已经无力垂下。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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