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小铃铛脸皮居然修得比城墙还厚，别人说什么她一概不做理会。
只闷着头一心复习。
这天，高天奇还是照常点了她。
小铃铛正准备往角落里缩去，就听高天奇在身后叫住了她。
小铃铛微微侧头：“高总有什么吩咐吗？”
高天奇笑盈盈地向她伸出了手，小铃铛乖巧地靠了过去。高天奇对他伸出的并没有放下，小铃铛顺从地从包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高天奇接过手机，拨了自己的私人号码。
伺候在一旁的梅梅姐简直看愣了，她陪了高天奇那么久，除了小费从来没有得到高天奇的任何额外的奖励，别说联系方式了，就连一个笑脸都极其罕见。
小铃铛将号码存好，低头安静的坐在那里。
这时候又人过来敬酒，高天奇虚揽着小铃铛的肩膀，小铃铛刚伸手去拿酒杯，酒杯就被高天奇给挡了回去。
小铃铛感到附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又紧，耳边响起那人低沉的嗓音：“看书就别喝酒了，伤脑子。”
此刻包房里并不安静，可高天奇的话还是顺着小铃铛的发梢，在屋内散开。
距离近的几人都分明听得清楚。
几个陪|酒的姑娘简直惊呆了，就见高天奇端起小铃铛的酒杯，和来人一碰，仰头喝了个干净。
他的举动瞬间惊呆了众人，屋内霎时安静下来，简直落针可闻。
小铃铛局促起来，高天奇却煞有介事的揽过小铃铛的肩头，对她耳语几句。
绯色顿时在小铃铛的脸上晕染开来。
包房里面的人简直都惊呆了。
像高天奇这样的身份，在外面有一两个红颜知己本来也不是什么奇事。
可这事奇就奇在小铃铛的身份。
好在，在座的都是人精，尽管心中已经弯弯绕地转了千百回，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小铃铛下班时，路边停了一辆漆黑的迈巴赫，司机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她在一众女孩艳羡的目光中上了车。
汽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汇入了绸缎般的夜色里。
小铃铛沉默不语。
高天奇似笑非笑，拇指摩挲着小铃铛的手背：“怎么不说话？”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小铃铛静静的注视着高天奇的眼睛，“不卖。”
高天奇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这世上就没有成不了的买卖，如果有，那也只是待价而沽而已。”
小铃铛不说话，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高天奇撩起她的耳发，在她耳边蛊惑道：“我可以帮你还债。”
小铃铛蓦然抬起眼帘，撞上高天奇的目光。
高天奇低低笑了起来：“你放心，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云墨最近盘查店里的账目，突然发现账上莫名其妙多了八万块钱，打款人正是小铃铛的账号。
云墨打电话回去，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盲音。
上次和小伍匆匆见了一次，云墨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想着找个时间去小伍学校一下，把钱还给他。
她没想过会在小伍那里得到小铃铛的消息。
想来，如果小铃铛真和小伍在一起，也绝对不会这么快挣到钱。
小伍的学校是市重点中学，非常古朴典雅的百年名校。
门卫很热情地给小伍打了电话，小伍在电话里听到云墨的声音很意外，只说稍微等他一下。
不到5分钟，小伍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怎么了墨墨姐？是有小铃铛的消息了吗？”
云墨点了点头：“这里不方便，出去说吧！”
两人来了学校门口的一家奶茶店，店里一整面墙都贴着五颜六色的贴纸，贴纸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心愿。
云墨要了两杯酸奶，俩人在墙角的高脚凳上坐下：“前几天我盘账的时候发现卡里多了钱，我查了一下，打款方就是小铃铛。”
“她还了多少钱？”小伍有些焦急地问。
云墨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打开包，将上次小伍拿到店里的钱和欠条推了过去：“好好工作吧。”
小伍犹豫着不肯去接。
“拿着吧，”云墨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说完云墨也不等奶茶，掏出一张纸币放在桌上。
小伍立刻站了起来：“不用，我请您就好了。”
云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地对他笑了笑。
“墨墨姐，”就在云墨出门的一瞬间小伍叫住了她，云墨顿住脚步只听身后小伍接着说，“对不起，小铃铛说您是个好人我现在相信了。”
云墨没有转身，只是抬起手臂对他挥了挥，那样子好像在说：“没所谓啊，你高兴就好。”
看着云墨远去的背影，小伍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这段时间小伍一直在试图去找小铃铛。
去她以前上班的地方也没找到人，小铃铛没有什么朋友，以前和同宿舍的几个女生比较要好，后来和小伍在一起后就逐渐疏远了。
现在毕了业，都各有各的去处。
小伍也不知道茫茫人海，该到哪里去找。
小铃铛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是学校周围一栋老房子的阁楼，房租很便宜，一个月只要两百二十块钱。
除了室友太多以外，并没有什么毛病，当然她的室友都不是人，蟑螂、老鼠、苍蝇，等等异类不一而足。
关键是还有长腿的蚊子，这个季节居然还会有蚊子，小铃铛都觉得奇怪。
或许是太靠近水源了，她租住的房子后面就有好几条臭水沟。
每次小铃铛洗完衣服，都不敢开窗户晾晒。
怕那水沟里的气味把衣服也给熏臭了。
邻居倒是很热情，比如楼下住的那一对小情侣。
那俩人太能折腾，每当夜深人不静的时候，小铃铛都觉得整栋房子似乎都要晃塌了。
自己分明住在楼上，可还是觉得楼板似乎活了过来。不仅活了过来，还长了钩子，钩自己的耳朵，辣自己的眼睛。
小铃铛原本想着等这个月开了工钱，先还云墨一些，然后换个住处，预算控制在500块以内。
她心下盘算，五百块至少不会住这四面环臭水、八面透凉风、3D立体绕淫|声环绕、不知道多少位一体的老破小阁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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