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入灵堂，先是跪在灵柩前，叩了三个响头。
这是执晚辈礼，给长辈送行。
随后起身，走到跪在灵柩一旁的大哥身边，又跪了下去。
大哥面前放着一个陶盆，里面焚着黄纸。
“张洋和张海都还小，不懂事。”
“张浩和张瀚也没回来，我只能叫你们几个帮忙了。”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埋怨，大哥张鸿低着头，声音沙哑的对我说道。
张洋和张海是他的亲弟弟，刚十岁左右。
张浩和张瀚是二叔和三叔家的大儿子，一个比我大两岁，一个比我小一岁。
我拿起一旁的黄纸，一张一张的放进火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当年就说过，同喜同悲。”
大哥一直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很缓慢，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送着黄纸。
“张浩一直不服气，总是对爷爷把这个房子给我表示嫉恨。”
“他总说老爷子宠我这个老大，又溺爱小九那个外姓丫头，对他这个亲孙子不理不睬。”
“可他也姓张啊，老人做的哪怕再不对，也不应该连送都不送一程吧？”
“这是不孝！”
“都是那个女人搅和的！”
大哥越说越激动，猛然抬起头，血红的眸子盯着门口处的二叔二婶。
“都是因为她，好好的孩子教育成这样。”
我一把抓住了他，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
“大哥！这是老爷子灵前，别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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