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完全没感觉，但他注意到明落尘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他情不自禁摸脸，“嫂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被扇了一个耳光。”明落尘收回视线，默默地再撕出两个纸人，让秦嗣继续滴血，以防一个替身不够用，多准备两个。
秦嗣停下摸脸的举动，不敢置信，“我被人打了？”
他的话，得到的是两道看傻子的目光，一道来自严如雪，一道来自夜十二。
秦嗣明白他说错话了，可他一时间真的不能接受这么离奇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被鬼打的。”明落尘直言不讳，她站起来走到秦嗣身后，递上一个纸人，“被人打，你会没感觉？这个你拿着，闭上眼睛。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大惊小怪。惊着的话，你的五百万直接打水漂。后面你再给我一千万，我也不接你的活了。”
明落尘的话让秦嗣挺直腰板，闭上眼睛，“嫂子，你再给我通个气？”
“告诉你不会死还不够通气？现在开始闭嘴，我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你再说话，不然你全程给我当哑巴。”明落尘站在秦嗣身后点香，她手上只有一根香。
香杆处，系着一根红绳。香一下子就点燃了，可一下子又扑灭了，明落尘啧了一声。
明落尘重新又点了一遍，香还是灭了。
秦嗣闭着眼睛听到明落尘啧了两声，心不由地跟着漏跳两拍，这感觉，好像是事情很不顺利。
他不能开口说话，不然他真的很想问一句，怎么了。
“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别说话漏气，不然就是你自己赶死。”明落尘拍了秦嗣的肩膀一下，不能说话小动作还挺多的，别以为她看不到他耸了下肩膀。
“秦嗣，别让我看笑话。”严如雪说，他帮不上忙，只能静静地看着。
明落尘正在用黄表纸卷着香，头也不抬，“严如雪，你别说话。”
秦嗣心里憋笑，该。
夜十二觉得自己做个隐形的工具人挺好的，少夫人没点他的名字，真好。
明落尘卷好了香，想起一件事，“十二，去看看天命它们在哪里。”
“我现在去。”夜十二立即转身。
客厅里，若有若无的阴风再次吹起明落尘耳畔的碎发，她用手撩拨了一下别到耳后，并不急着点香。
夜十二很快把天命和煤球找来，他的怀里还抱着小奶猫白雪，一只缠人的小家伙。
两只黑毛团走到明落尘的脚边打转，明落尘让它们在旁边等着，她开始点香。
这回的香点燃后没有灭掉，明落尘拿着香敲了秦嗣的头一下，她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
明落尘把香放在秦嗣的鼻子下，“用力深呼吸一口气，憋住，别吐气。”
秦嗣照着明落尘的话做，香气窜入鼻子的时候，他差点打喷嚏，幸好强行忍住。
明落尘见秦嗣吸好了一口香气，她迅速伸出两指掐断了猩红的香头。
香头还在冒着香气，明落尘就一直掐在手上，直到香成灰，她搓捏着两根手指，把香灰撒在秦嗣手上的纸人上。
她把剩下的香放在茶几上，交代严如雪，“你在家看着香，要是香复燃，拆掉上面的红绳。”
明落尘说完，才想到一件事，“你今天要出门吗？”
“不用，还有什么事？”严如雪问。
明落尘动手前，“中午准时吃饭，不用等我们。”
严如雪明白她的意思，“好。”
“秦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保持沉默就行，别让五百万打水漂，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明落尘说完，她让秦嗣把捧着纸人的手放在嘴边，而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秦嗣的嘴唇上，“轻轻吐完你口中的气，轻柔点，别呼啦一下吐完。”
秦嗣保持着闭眼的动作，唇上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他觉得等事情结束后，他可能要躲开严如雪一阵子才行，不然他怕他公报私仇。
一口气轻轻地吐出来，秦嗣在吐完的瞬间有种失重感，他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他听到让他站起来的声音，他听从地站起来，失重感加重，头重脚轻。
“张开眼睛往旁边走。”明落尘说。
秦嗣的魂魄出窍，身体后倒，明落尘稍微扶了下，让他整个人靠在沙发上。
明落尘从秦嗣的手里拿走纸人，她走到秦嗣的魂魄面前，“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秦嗣好不容易适应了失重感，他听到明落尘的声音转头，刚想问他现在还能是什么样子时，眼睛看到了让他差点惊魂的一幕。好在他稳住了心态，没有现场失控。
他明明站在茶几旁边，可是为什么沙发上会有一个他？
“来，伸手。”明落尘对秦嗣说。
秦嗣抬手，看着她在他身上系了一根白色的丝线，而这根丝线的另一头，竟然连着另一个他。
秦嗣刚想开口说话，明落尘不赞许的眼神让他理智瞬间清醒。
他要保持沉默，不能说话。
“你现在是魂魄出窍状态，这根是你的生线，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准备和你结婚的那个不见光的，如果运气好，还能看到害你的人。”明落尘把纸人放在秦嗣的手里，“拿稳了，它能替你挡灾。”
秦嗣默默无言，明落尘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离开严家前，他发现，严如雪看不到他，但是夜十二能看得到他。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终于想清楚一件事，他们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明落尘对着空气说话的事情没有吓到严如雪，他目送他们离开，然后留守客厅。
随后一行，夜十二负责开车，明落尘坐在副驾驶座上，而秦嗣则捧着纸人，与两只黑毛团和一只小奶猫占据后座的位置。
“这个方向，城南公墓？”明落尘顺着秦嗣的红线指路，车子开到一半后，她觉得眼前的路越来越熟悉。
夜十二：“是的。”
目的地还没到，明落尘也不敢确定是城南公墓，有可能是同一方向也说不定。
当车子停在城南公墓前，明落尘看着公墓大门，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还挺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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