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姐，会有办法的。”
秦如泱闭上了眼睛，搭在宋惊棠手臂上的手无力地下垂，落在了火燃过的灰烬上。
如果她能在死之前，让宋惊棠少受一次伤，也算是还了她在方家救下她的恩情了吧。
可惜，她真没用，最后竟然是这样的。
宋惊棠将她放下，替她整理好衣服。
是她不想活下去了……
如果是这样，她尊重秦如泱的想法。
她只知道从泥尘一步步往上爬是什么感觉。她无法想象，无法切身体会，从云端坠落尘埃，是什么感觉。
“妹妹……”小隐轻轻唤她。
他好像做错事了，妹妹很伤心。
“忘尘真君。”宋惊棠仰头。
“惊棠。”
她走到了宋惊棠面前，自嘲一笑。
宋惊棠正在疑惑，忘尘真君怎么会在这里。
还带着秦如泱。
月光下的男人解下身上的黑色斗篷。
“师父。”
师父？
宋惊棠看着他。
忘尘真君只有四个徒弟。
林师姐，温寂白，秦如泱。
那这位是……
“也许我们该重新认识一下了……”
“我叫星梵。”
星梵，修星辰之力。
几千年，甚至万年来，能将星辰之力修得出神入化的，仅此一人！
只有星梵！
那个传说中的星梵！
哪怕是归剑宗的大师兄云烬，在星辰之力一途上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也只是在没有星梵的前提下。
宋惊棠也不知忘尘真君如今该是喜是悲。
失而复得失去了几十年的得意弟子，却又失去了小弟子。
“师父，我也想不到，和小师妹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星梵摇了摇头。
从来没有接触过，倒是没什么感情，只不过惋惜又一个生命在他面前陨落。
倒也不是他天生无心，是因为他见过的生死太多了，包括幸存的为数不多的黎族，被灭亡。
然而，天地的一切都是有规律的，他没有办法改变，他修星辰之力，自然最信这些。
但这个师妹身上，似乎有些奇怪。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魔气。
“忘尘真君。”
“师父，节哀。”
忘尘呆呆地看着秦如泱。
“孤山老祖说，泱泱体内有魔气，已经侵蚀了她的丹田，甚至魂魄。她这一辈子，若是想再修炼，只能修魔道了。”
“她的魂魄被侵蚀，她也活不长了。”
她从一开始，就预测到了结局。
秦如泱不可能会选择入魔道，她会选择最后一条路：死。
忘尘抹了抹眼泪。
小徒弟的事结束了，该去找方家好好算算账了。
“小隐，没事了。”宋惊棠拉着小隐的手。
“这个孩子。”忘尘盯着他，她不瞎，自然能看出来小隐身上滔天的魔气。
“师父，此事说来话长。”
星梵说完。再次封印了小隐身上的魔气。
“你当真不同我一起回去？你带着这个孩子在外面，也十分危险。”
那些魔族已经找到了小隐的踪迹了，就像今晚一样，星梵不一定能护住他。
“嗯。”他不能带小隐回去，给宗门招来祸患。
他行迹于天地间，就算哪天又被发现了，换个地方重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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