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人馆。
也不用特别选择什么时候，半晌，张尧带着电小二进来就是了。
红人馆这里几乎每天都有数十位客人，还有一些人在这儿逗留，是张尧花钱请人家来的，只要够身份进红人馆，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张尧绝不会往外撵人的。
有些人还会带别人进来，张尧也是不会过问的，只是花燕子和段游那边有个底儿就行了，电小二进来了，不动声色地混到人群里去就是了，张尧却注意到了，段游见了电小二是故意往一边躲的。
张尧追段游去了，他在这里认识的人太多，要是跟着电小二一块过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老爷……”段游成为天师府的人以后，最怕的就是张尧和电小二，今天看到这两位一起进门了，他真是不敢往前边凑。
“还那么怕啊？”张尧觉得段游的胆子还是小了点的，记得当初让电小二吓唬王三五的时候，王三五没几天就反应过来了，怕当然还是怕，但心里的阴影面积肯定是小了许多的，段游就不同了，他现在看到电小二还是见了鬼似的。
“……”段游都不敢说话了，虽然他现在知道老爷和二老爷轻易不会把他怎么样了，但那种恐惧是无法从心中抹去的。
“见多了就好了……”张尧挺理解他的，上次他自己到老虎园子里走了一遭，到现在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的。
“嗯……”段游其实是不想表现出这种害怕的。
“去忙你的吧。”张尧追过来，就是想安慰安慰段游，其实，他不是想用这种法子牵制段游来着，只是想让段游心里有个数，跟张天师办差，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心思。
“是……”段游这才好了点，但也是赶紧走了。
进了大门，左侧几间杂物房，就是花燕子常在的地方了。
张尧也是几天没见到花燕子了，电小二到这里来了也用不着他，他就得去看看花燕子了。
来了是不用敲门的，张尧直接就进来了，到屋里一看，花燕子正趴在桌子上写字呢，看她用笔的手法，就比较生硬。
不过，这幅画面真的是太美了，张尧怎么想也没想到，花燕子有一天也会跟个小学生一样趴在桌上上老老实实地在那儿写字……
“你来啦！”花燕子却早就注意到张尧了。
“来你这儿看看，你继续，继续……”张尧学过几天画画，但没学过写字，他还是习惯用碳素笔写字，而且他写的字，跟明朝这种繁体字还不大一样。
“坐那儿吧！”花燕子见张尧没什么事，就让他坐在一旁椅子上，她还是继续写字。
“……”张尧当然乐意了，就坐在一边看着。
以前，花燕子的美是有棱角的。
今天才知道，花燕子也有这么婉约的时候。
张尧又心动了不是，但真的不忍心去打扰花燕子了。
从漕州府到这儿，他可知道花燕子从拿刀到拿笔一路走来有多坎坷……
“现……宝……像……”花燕子也不是只在那儿写，还小声学着这些字怎么读呢，念着念着就停下了：“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字念什么？”
张尧赶紧走过去看了看，可惜的是，花燕子写的这个繁体字，他也没认出来：“这个字，我也不认识，你找别人问问吧……”
“你识字啊？”花燕子还没关注过张尧识不识字这方面的情况呢。
“我怎么会不识字呢，就是你们这儿的字跟我们那儿的字不一样，我们那儿的字……比你们这个好多了。”张尧有点急了，知道红人馆里有不少文人墨客落脚，按理说，他也是能算到文人墨客里面的，都考上大学了嘛。
“……莫姑娘跟电小二学的是你们的字吗？”花燕子的理解是没问题的，张尧电小二他们这修道一路的人用的字跟民间用的字不是一个体系的呗。
“……”这个，张尧还真没注意过，只是忽然想起来，电小二是认识明朝这边的字的。
“你怎么啦？”花燕子觉得今天张尧怪怪的。
“没怎么……”张尧不是怪，是遇到的问题有点尴尬，突然想起来了：“你跟谁学的写字啊？”
“周雪君，她认字。”花燕子答道。
周雪君？
这个名字，听着像个女的。
但也不一定啊，红人馆里的文人墨客那么多……
“男的吗？”张尧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丢人就丢人呗。
“……”花燕子果然把笔放下了，站起来看着张尧：“是男的又怎么着？”
“……是男的我就把他撵出去！”张尧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反正他在花燕子这儿也没落下什么好名声。
“你给我出去！”花燕子先把张尧给撵出去了。
张尧可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人家都撵人了，他就出去呗。
看花燕子刚才的架势，教她识字的人应该是个女的，这样，张尧就比较放心了。
正好在花燕子屋里呆了一会儿，张尧出来想看看电小二的情况，电小二现在可是越学越聪明了，可他有时候说话也是不着调的，万一泄露了什么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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